“你们今儿个不下棋,不谈诗,怎论起武来?”坐在百华伞下,观望两个儿子的英武神姿,慎太后朗声问。
兆惠帝拉满弓弦,纵放一矢离弦,道:“允执将为人父,朕为他庆贺。”
“不设宴,不赏酒,骑马射箭当庆贺?”
“自幼我们三人中,论才情怀恭最出色,论武艺允执占上风,没有比这更好的庆祝方式。”
“皇帝则是对世事洞若观火,对时局体察入微,幼龄时即现人君风范,这是朝野尽知之事。”
“母后疼爱朕,当然只看得到朕的好。允执可文可武,乃百年难得的将帅相师之材,上书房读书那时,朕一度还曾忌妒过他。”
“皇上在称赞臣弟?”胥允执纵马驶到近前,恰巧听见若干尾音,将缰绳掷给马僮,掀腿跳下马来。
慎太后笑道:“是在夸你没错,你也是即将做人父亲的人,合该当得起皇帝的看重。”
胥允执早早便发现了太后身后的人影,淡道:“虽说节气上将近秋天了,但这太阳还是毒辣,母后不宜坐得太久。”
“哀家这就回宫了,你可愿意把光儿留在宫里陪我住些日子?”
胥允执一怔:“母后凤体有何不适么?”
“哀家好得很,但光儿愿意替悦儿尽份孝心,想在这段时日陪哀家住在宫里,你也能专心照料悦儿。你意下如何?”
“她自己愿意?”胥允执眸线睨向另一人:“你愿意留在宫里陪伴太后?”
她点头:“是。”
“多久?”
“直到太后厌烦我为止。”
慎太后笑骂:“你这坏孩子,是成心令哀家没办法开口赶你是不是?允执要是不想放人,哀家偏不留你!”
“随她罢,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胥允执回身,几个箭步飞身掠上马背,投入一场无心无念的纵驰。
薄光做一个鬼脸:“看罢,太后,光儿被允准了。”
兆惠帝瞥眼明亲王的背影,眼底霾意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