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殿御书房内,初初禀述后,气氛一度沉凝。
“你确定如此?”兆惠帝徐徐开嗓,“确定司大人曾不带一兵一卒,单独离去?”
“微臣万分确定。”
“他独自去了何处?”
“……微臣不知。”
兆惠帝眼底寒意料峭,问:“你那时为何没有跟上去查看究竟?”
来者一僵,道:“当时微臣擅自以为诛灭叛匪、营救薄御诏更为重要,以致失了本职,愿领惩处。”
兆惠帝面色稍缓,道:“你不过是做了从军者当做之事,朕虽不奖你,也不必罚你。”顿了顿,目色紧迫,“告诉朕,用你的判断,薄御诏遇险之事有无任何怪异之处?”
来者点头:“有。”
“从头讲来。”
半个时辰过去,来者退出,明元殿当值的一干人等各归岗职。
兆惠帝沉思多时,道:“王运,将两日前云广道御史递来的折子给朕拿来。”
“是。”记得皇上看那道折子时,边说着“无稽之谈”边给撂到了一边,如今还要再看,可叫君心无常?王运怀揣纳罕,打隔案案上成堆累牍的奏折最底层寻出该物。
“云广道御史参司相结交地方官员,私受贿赂……”兆惠帝低念。
王运丕怔。
天子莞尔:“看来明日早朝上,朕不得不唱一出挥泪斩马谡。”
一个哆嗦,手中的精瓷茶盏好悬脱落:娘哟,这位马谡别不是老司大人罢?
外间,天地失温,带来彻骨冬寒。
终于,凝雨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