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宫的眼里,你永远是那个愚蠢无知的魏家女儿,你的父亲也只如一个急欲将你这只愚蠢家鸡捧为你泡进这沐浴着佛光的水中好生清醒一下如何?也好让你看明白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不不不……身子几乎倒悬,头额上的水冰凉刺骨,一点点地浸透上来,跟随着对死亡的恐惧,一丝丝延至四肢百骸,:。
听着,你再敢在本宫面前放肆一次,再敢将主意打到本宫的儿子和妹妹身上,本宫有得是法子令你在这后宫消失,比折在你手中的那些人,本宫赐你的死法鲜活十倍百倍,首先,便是将你这张引以为傲的脸给蒸成人干,使你瞬间变成一个八旬老妇,把你呈在皇上眼前接受圣目的惊诧和厌恶。再将你身上的筋一根根慢慢抽出,用它们捆住你的手脚,吊在烈日下……
魏昭容恐骇至极:不,不!不,求你……放开我,饶了我,饶命……
这反应真是不错呢。薄年满意地直起腰身撤了压制,十指稍一松驰,掌中人登时软瘫下去,面孔苍灰,体如筛糠。
带你的主子走罢,告诉她,她自今若是懂事,本宫也懒得与她为难。容妃娘娘玉手收拢云鬓,玉口嫣唇慢启。
随行宫女急急进了来,对主子半抱半扶着退下,惶惶如一只惊弓之鸟。
呃……
薄光两手紧抱甥儿,大眼睛眨了又眨,怯生生道:二姐,我乖,我听话,浏儿也是……我们都是好孩子。浏儿是不是?
胥济小人儿似是配合地哈声相应。
薄年睬也不睬,命绯冉进来抱走了二皇子,撇一句:安分点。
走也。
热闹了好半晌的长天殿似乎得回了清静。
薄光抬头观佛,双手合十,高声长诵:请佛祖保佑我家二姐永远貌美如花,疼小光爱小光,不打小光和浏儿的屁股。
外间树上本欲离去的人影脚下一滑,差点跌落尘埃。
但信女心存一丝疑惑呢,二姐这么做,必定是触到了魏大人的痛处罢?必定招来小鬼恶缠罢?佛祖,信女的话,您老人家肯定明白,但不知道那些脑袋由顽石加木头构成的人明不明白?南无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天下木钝之人皆能开化。
她匍匐跪拜,外间人咬牙切齿:这位四小姐与她仪态万方的姐姐怎这般天差地别!
第二日清早,惊魂甫定的魏昭容御花园内纾散心怀,忽然抬头遥见容妃由长廊那端袅袅行来,当下即面目失色,掉头就跑。
半个时辰后,在另处瞥见容妃形影,又是落荒而逃。
从此,宫人皆知魏昭容畏容妃如虎。
魏藉听闻这等闲话,焉能容忍?薄家女儿也不看今日是谁家天下,竟敢欺凌他的女儿头上?遂将宫中眼线传来,下达索命密令。
黄昏时分,薄年探望太后归来,行经一片幽暗竹林,忽有两道持刀的黑衣人蹿现,刀锋别无它顾,只朝她咽喉落下。因二皇子留在太后处,随行侍卫骤减,其他侍卫眼看施救不及。
容妃娘娘命悬一线之际,卫免如天神降临,命身后北衙禁军包抄刺客,两名黑衣人无路可逃,双双横刀自刎。
薄年经临一场生死大关,面颜如常谈笑自若不说,竟亲手拿起一把带血的刀锋后方不紧不慢地启步回宫。半日后,这把刀出现在了魏昭容的床头。那日,尖叫声划破长空,遍袭六宫。
犹在佛前反省的薄光,听罢卫免满含担忧的转告,道:二姐对付女人的手段自然是炉火纯青,无人能及。但我们这场战争,真正需要应付得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当今世上最为强大的男人。
所以,佛祖,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