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擅揣圣意。
薄家小姐连逃宫的事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
薄年掀起秋水双瞳,仰视着至高无上的丈夫,道:这个后宫有我无我,皇上并不在意,但您还是出现在这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容妃……他几乎忘记了这位雍容高贵的昔日帝妻也曾有过桀骜不驯的模样。兆惠帝起离宝椅,轻裘缓带迈到她身前,你是朕的结发之妻,也一度是朕的知己,你在朕的后宫无可替代,故而朕当年不忍杀你。但是,朕从来不需要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也不想见到失去了优雅气态的薄年。朕问你一句,这座德馨宫今后需不需要朕的出现?
昔日郎才女貌的少年夫妻,曾经共度时艰携手并进的知己良友。那日问天阁上,他目睹她受人迫害,恻隐有之,怜惜有之。是而,为她今后在这宫内的生存处境,他特意一夜空守。可是,这张脸,这双眸,显然毫不感念。
整座紫晟宫都是皇上的,何况这座小小的德馨宫?皇上来与不来,非臣妾能够置喙。
很好,容妃的答对永远这般完美无缺,朕明白了。兆惠帝拂袖而去。
薄年捡起地上的《孟子》,吩咐道:准备热水,本宫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