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微微颔首:“说下去。”
“二是魏小姐封昭信仪前太后这边事前没有得到一点风声,着实有违皇上平素对太后事必商禀的孝道之风,这中间保不齐有小人从中作祟挑拨太后与皇上的母子之情,太后不可不查。”
慎太后持疑:“你觉得倘使皇上有意报与哀家知晓,还有奴才敢在中间兴风作lang么?”
“正因太后一定如此揣度,谁知那些心怀叵测者会不会因之兵行险着呢?”
“有些道理。宝怜你来做这桩事。”慎太后吩咐,“给哀家好好查查,发现行为不轨的奴才立刻带来见哀家。”
宝怜应诺,忧声道:“王公公近些日子不在,倘有人想两头糊弄,的确惟有趁这个时候。个把的奴才粗心倒不打紧,奴婢担心魏氏连皇上身边的人也给打点透了,皇上的一言一行岂不等同活在臣子的眼皮底下一般?”
慎太后面容一冷:“他最好真敢如此放肆。”
未必没有呐,太后娘娘。绯冉道:“三是皇上难以忘怀与魏昭容的夫妻之情,接魏氏新人进宫,许以高位,照应魏昭容。”
“那魏氏废妃肤浅狂妄,横行后宫,且一再以下犯上,皇上对其哪还有什么夫妻之情?”话虽如此,慎太后实则无法断然否决这个可能,“照这么说,哀家该尽早见见那个新入宫的魏昭仪,看她与她的堂姐有几分相若。”
宝怜笑道:“她如若懂事,明早便会自发来向太后请安。”
慎太后眉心收紧,思索晌久,叹息道:“这魏氏的事先说到这儿,下面不妨说说薄家。”
绯冉心内一紧。
“绯冉是德馨宫出来的人,如今听说薄光出了那等事,当是不好过罢?”
绯冉面相黯然:“太后明鉴,微臣的确难过了时日。”
慎太后眸光明灭:“旧主情深,哀家不是不能体谅。”
“薄御诏职衔在微臣之上,微臣与她仅是上下之属,没有主从之分。但毕竟是熟识的人,猝闻那等噩耗,总是要叹息几声的。可怜一个花信年华的美人,就如此殁了,唉~~”
“红颜薄命,哀家也为光儿伤心了一阵子。”慎太后摇首,“不过,逝者已矣,如今尚仪之位空悬,由你顶上罢,司正的位子暂且空着,在出现适宜人选前,你先兼任着就是。”
绯冉慌忙叩首谢恩。
“哀家从来都是赏罚分明,你做得好,哀家自然奖你。不过,你在接到荣升的懿旨后,须为哀家做件事,对你来说,或许有些为难。”
“微臣一切听凭太后吩咐。”不管为不为难,由自己来做,总好过委派他人。
慎太后眸光疾闪,定了片刻,道:“你去一趟薄府,替哀家找样东西。”
宝怜一怔。
“请太后明示。”
慎太后利眸紧察其色:“哀家会交份图样给你,若见得封皮上画有类似数样的书册,不得惊动任何人,即刻拿来交给哀家。”
宝怜犹豫不定:“太后仍然认为那样东西藏在藏府?但之前搜查那般彻底,不是没有丝毫发现么?”
慎太后面庞沉入背光处,声线缓缓道:“兴许是那些人漏了什么地方。”
“不如奴婢陪绯冉同去?”
“你有你的事要做。绯冉做事细心,又与薄光朝夕共处恁久,但愿有所突破。”
绯冉垂睑聆听,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