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光惊叫中,落入一双臂弯。她偏首盯着那个男人的眼睛:你跟踪我?
胥允执淡道:对。
你想做什么?
捉拿刺杀太后的逃犯。
他是认真的。薄光面色丕变:哥哥快走!
晚了,我可爱的小光。薄天环顾着四周涌上的千影卫,拔出腰中长剑,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仍然嫁给了这个人,显然,你今日是被他利用了。如果哥哥不够信任你,这时只怕以为自己的小妹和人沆瀣一气合谋害我。
我没有!她道。
薄天朗声一笑:我知道,我薄家的人从来不会出卖自己的家人。
胥允执淡哂:她已是胥家人。
是么?薄天扬眉,小妹,告诉他,你是哪家的人?
薄光挣扎着脚落平地,仰首恳求:放过我的哥哥,好不好?
他握住她两只素腕,道:如若他能束手就擒,我会向皇上求情保他一命,:。
保他一命。原来是将四年前做不到的,现在施舍给她了么?她唇角掀了掀,勾出一个冷冷的笑:我真是傻,时到今日,怎还对你抱有这丝希望?
他冷声道:你的哥哥私组帮会,与外域人暗有勾结,还在几日前刺杀太后,你指望我能如何对他?
她摇头:没,没有,我对你没有任何指望。你可以放开我了么?
不可以。他双手束得更紧,你护卫太后有功,看到这层面上,皇上对薄天可以法外容情。你倘若出手助他,可想过你两位姐姐?
她抬起的眸中空无一物,淡淡道:如果你没有利用我寻找我的哥哥,我不必选择,你也不必再次令我对你绝望。
你的哥哥想要伤害得是我的母亲,我的兄长,甚至这个国家。今日之事,仿佛四年前的重演,抑或那场恶魇从不曾消失于他们之间。他们的情感在余毒侵蚀下病入膏肓,若想医治,惟有猛药,纵然再度伤她欠她,他也必须去做。嫁夫随夫,你该懂得取舍。
她唇畔再勾笑靥,翘起脚尖,仿若亲昵细语:胥允执你听着,我从来没有承认你是我的丈夫。
他十指遽缩。
如果你敢伤害我的哥哥,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这,就是我的取舍。
他眯眸逼近,贴着小女子柔腻的颊,道:我也想杀了你。
那么……她气息降至冰点,你最好立刻杀了我。
怎么会呢?体内的自己越是被伤得体无完肤,体外的明亲王越是坚若寒岩,你如此死了,本王岂不少了很多乐是是弃械保命还是宁死不屈,你不妨好好看着。
而后,他发出指令,千影卫启动攻击。
薄天的武功无疑是不俗的,尤其近十载江湖历练后,修为更上层楼。而经受过皇家严苛训练的千影卫也皆非泛泛之辈,以多打少尤是得心应手。直须时辰拉长,事态势必不利薄天
本王承诺不杀你,便是不杀你,你如此打下去,除了令光儿难过别无益处。你何必作这番无用的挣扎?胥允执扬声道。
薄天全神应战,不予回应。
弓箭手准备!
什……薄光一栗,你要放箭?
他淡道:倘不如此,他又如何肯低首投降?
薄光厉声:放开我——
他将她双腕牢牢束缚在手心,高声道:薄天,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弃顽抗!
薄天回之一声嗤笑,挺剑穿透近身而来的两名千影卫背心。
他颜色一沉:放箭!
诸多千影卫倏地各自隐遁,翎矢如蝗尽取一人。
薄天闪展腾挪间,一径挥剑拨打。
哥……薄光想喊,又惟恐分了兄长的精神,贝齿紧咬下唇,瞬间血丝涔现,。
你只须劝他投降就好,何苦如此?他本是做了心硬如铁的打算,但眼见她这般自虐,惟觉心痛如绞。
唔!薄天小腿猝中一箭,一个踉跄半跪下来。
薄光泪珠儿滴落:哥哥……
停箭!胥允执疾声喝止弓箭手,转而对场中人道,放下剑,本王可先将你带进本王府中由光儿为你医治。
薄天以剑支地,掀眸大噱:不必麻烦,请继续。
这薄家人,这薄家人……他俊眸内讥讽渐重:你想让光儿看着你死在这里?
她既然曾经送父亲往生,送一回兄长又如何?
三年中弃她不顾,任她市井劳碌受尽艰辛,如今刺杀太后,成为朝廷钦犯,连累她为你悲伤,你这位长兄,果然了得!
薄天本来就是相府逆子,抛父弃妹早有先例,再多一次也无妨。就如你明亲王,杀了她父亲,再杀一次兄长,想来也无甚大碍。
胥允执转眸睇向怀中人:听到了?本王并非没有给他机会。
薄光垂睑,置若罔闻。
太好了,仿佛这世上只有薄家人身有傲骨宁折不弯!他五内俱焚,唇角扬起冷笑:放箭!
箭镞密织,利芒灼灼。一旦喷发,薄天在劫难逃。
啊!啊!一片寒光自弓箭手背后掠起,几声惨呼此起彼伏。一道蒙面衣影从天而降,出手即剥夺了弓箭手的战斗力。
帮手终于现身了么?胥允执挑眉,速速拿下!
在他这稍稍分神的顷刻间,薄光俯下头一口咬中拘束住自己双手的那只手腕,既狠且重,几乎咬下一口肉来。
胥允执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如此:你……
她一手稍得空闲,拈指入袖,将一股无色粉沫弹入空气之中。
形势顿时逆转。
推开冷眸眙她的男人,她疾步来到薄天跟前:你的伤给我看看。
薄天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