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竟然凝聚起丝丝的欣喜之意,她不知道那一抹庆幸是怎么来的,不是别的病,只是很好治的呼吸道感染……
“对的。”那医生点了点头,依旧是一脸的怪异之色,这人真是奇怪,还是头一次看到来鉴定这种药的成分的。
走出药检所,她站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的心情,亦悲亦喜,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上车,发动引擎,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车子轰然的一下子开了出去,仿佛积压许久的阴霾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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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裴岩把车从停车场的位置上开了过来。
“厉总,回家吗?”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公司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而且也没什么积压的业务。
“去公司。”
厉北聿坐上车,脑袋倚在椅背上,伸手紧紧的攥住皮质的座垫。
但是脸上却是一片的正常。
裴岩点了点头,然后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男人,随即发动引擎。
二十分钟后,权谊楼下,后座上的男人紧闭着眼睛。
待车子彻底的停下,他清眸倏地张开。
然后眸子看向裴岩,说道:“你先回去吧。”
“厉总,你没事吧。”裴岩总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我没事。”他摇头,然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大步的走进公司,裴岩蹙了蹙眉,然后离开了。
等到车子一驶离,他猛然的捂住脑袋,无数根针扎的感觉,毫无间歇,那样执拗的疼痛感,让他清晰地神经逐渐瓦解,还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他伸手,扶住旋转门的玻璃,跟着方向慢慢的向前走。
之所以让裴岩离开,是因为如果他见了这种状况,一定会在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给弄到医院去。
这个时候,他绝对不允许出任何岔子,唯一逼走她的机会,他不能放手。
一楼的值班室没人,他咬着牙,踉跄的走向电梯,伸手按了上的按钮。
而值班室的值班经理拿着水杯回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得见电梯合上的那个场景,他摇了摇头,开了值班室的门,然后坐了进去。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又要合上,一只手陡然的横在快要关闭的电梯门中央,很快,被挡住的门又再次打开。
男人骨节分明白皙的手背上,印上一道清晰的红痕。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而另一只手攥着从兜里掏出的药瓶,他慢慢地走出电梯,然后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总裁……”一声焦急的喊声,一阵仓促的脚步声,还有一只扶着他的大手。
厉北聿抬头,眼皮沉了沉。
“别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好,我不送你去医院。”裴岩点着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他伸手擦了擦,把厉北聿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手中的瓶子哒啦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裴岩看了一眼,心中的酸涩更甚,他蹲下身子捡起,然后握在手里。
扶着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这条走廊,平时十几步就可以走到头的路,但是对于现在的厉北聿来说,像是一条跨不过去的长河。
终于,两人走到了办公室门口,裴岩一脚把门踹开,然后把厉北聿扶进休息室里。
裴岩现在是一片的焦头烂额。
“给我倒杯水。”厉北聿撑起身子,然后坐了起来,他捂住脑袋,里面是金属叮~的嗡嗡声。
裴岩点了点头,慌忙的走了出去,他庆幸自己,没走太远就开车回来了。
而厉北聿
抓起刚才裴岩放在柜子上的药瓶,拧开,倒出几粒药放在嘴里。
白色的药片,部分化在嘴里,十分的苦,他皱着眉头,然后趴在床上。
裴岩走进来,拽住厉北聿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杯中的水因为厉北聿的动作洒了一半,他伸手接过,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而那苦涩的味道,仿佛挥之不去,十分的难捱。
裴岩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去医院该怎么办,刚刚在外边他差点就给潘桀打了电-话过去。
就在他踌躇间,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躺会就好了,你出去吧。”
说完,竟真的躺在了床上,然后把身上穿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在一边。
厉北聿向来是个整洁的人,这么慌乱的样子,裴岩跟了他那么多年,这是头一回,他伸手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衣服,然后抱在胳膊上,看了一眼已经转过去的男人,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而后终究是什么也没说,打开门退了出去,而后轻轻地关上。
裴岩倚在门上,然后身子缓缓地滑落在地上,他抱住厉北聿的衣服,把头埋在里面。
手机嗡嗡的震动声,他朦胧的目光看过去。
心里却染上一丝希冀。
因为来电竟然是沈络……
这是不是证明她想找总裁了……
裴岩接起,还未说话,那边却传来清凉的声音,不带一丝倦意。
“裴助理,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话说完之后,那边寂静了半晌,淡淡的呼吸声,旋即似是思虑了一下后说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裴岩心里抽的一疼,他转头,看了一眼门把手的方向,眼中满是水汽。
他擦了擦眼泪,隐忍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