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宸轻笑,拥着沈凝暄转身向里,并对庞德盛吩咐道:“莫要在这里杵着了,碍了朕的眼!”
“奴才遵旨!”
庞德盛老眉深皱着,刚要退出寝殿,却听福儿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昭仪娘娘难产,太后娘娘差奴婢请皇上和皇后娘娘移驾昭仪殿!”
闻言,独孤宸眸色微紧,转头看向沈凝暄时,却见她眸色蓦地一愣,却又很快淡然如初,仿佛已然料到会是如此结果一般。
“臣妾去更衣!”
在独孤宸的注视下,沈凝暄轻轻的对他福了福身,然后转身进入帷幔之中,开始更衣。
须臾,换了一件素白襦裙,将头髻梳成宫发模样,她掀起帷幔出来,见独孤宸早已换了龙袍等在大殿里,便缓步上前,与他并肩而立。
“夏兰,会有危险吗?”
不曾去看沈凝暄,独孤宸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问道。
“那要看她的命,是好还是不好!”
淡淡的,如是回答者独孤宸,沈凝暄眸色微敛,神态自若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口。
见状,独孤宸面色微变了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喝下催产药,她应该不会有事!”轻蹙眉,沈凝暄轻笑着,眸底幽幽转冷:“若她命好,今日便不会有事,不过现在看来,她摊上了一个狠心的父亲!”
闻言,独孤宸的眉头,不禁紧紧皱起。
心思电转之间,大约了然沈凝暄话里的意思,他星眸半眯道:“你的意思是,他现在难产,是因为她的父亲?”
“皇上!”
沈凝暄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不过却也渐渐转冷:“是不是,待会儿我们过去了,一切便都会明了的!”
“身为人父,他果真对自己的女儿下的去手?!”
虽然带着人皮面具,但独孤宸的俊脸上,此刻却仍旧不难看出那丝冷冽之色。
心间思绪飞转,他面色微沉了沉,轻轻将沈凝暄拥入怀中,而后缓步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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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阳光,
沈凝暄和独孤宸抵达昭仪殿时,银血竟一脸焦急的等在外头,并不停的在昭仪殿大殿外来回徘徊。
看着如热锅上蚂蚁一般的银血,沈凝暄心弦一滞,眸中微澜顿起。
“银血……”
顺着沈凝暄的视线,看清在昭仪殿前来回徘徊的人,独孤宸微微一怔,但是很快便有些无奈的轻笑了笑:“我道是以你的性格,绝对不容皇兄跟别的女人乱来,夏兰肚子里的孩子,定然是别人的,却不想……原来,是他的!”
“也许吧!”
唇角轻勾着,沈凝暄淡淡一叹,抬眸看向银血,缓步向前走去总裁,我要离婚。
银血见她和独孤宸过来,神情一怔,连忙沉眸恭身:“属下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
淡淡的,让银血免礼,沈凝暄出声问道:“兰昭仪现在怎么样了?”
闻言,银血的脸色又沉了沉,低声回道:“有太后娘娘在,属下不敢冒然进去,现在……还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
“本宫!”
深看银血一眼,沈凝暄皱了皱眉,道:“会保孩子安然无恙!”
“属下多谢皇后娘娘!”
银血心头一震,忙恭身谢恩。
微微的,扬起唇角,沈凝暄看了眼身边的独孤宸,对他轻声说道:“依着规矩,皇上不能去血房!”
闻言,独孤宸悠悠苦笑了下:“朕在大殿里待着,你去吧蓕钼!”
其实,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想去,没人拦得了,就像当初独孤萧逸一样,但是现在……他还真不想去!
“臣妾去了!”
淡笑着,对独孤宸颔首示意,沈凝暄抬步进入昭仪殿。
昭仪殿里。
因夏兰难产,早已乱作一团。
夏兰的寝室,也已然成了临时的血房。
沈凝暄一路和独孤宸行至寝室外,看着正在门外焦急等待的齐太后,不禁轻蹙了蹙眉,快步上前行礼:“臣妾参见母后!”
见沈凝暄是独自一人前来,夏正通皱紧眉头,在看了齐太后一眼后,朝着沈凝暄恭身行礼:“老臣参见皇后!”
方才夏正通行礼前头来的视线为何意,齐太后自然心知肚明。
“皇后平身!”
轻蹙着柳眉,看着眼前行礼的沈凝暄施施然起身,她声带不悦道:“皇帝呢?”
垂眸,沈凝暄轻声回道:“皇上现下正在外殿里,依着规矩皇上是不能进血房的!”
闻言,夏正通脸色阴沉直下,齐太后见状,也一脸不悦之色:“在眼前这个节骨眼,有什么事情,比得过我燕国的皇嗣重要?”
夏正通苦笑着,凝眉哀叹:“老臣听闻,当初皇后诞下皇子时,皇上也曾出现在血房之中,如今兰儿难产,唉……”
听闻夏正通所叹,齐太后眉头紧皱着,深深凝睇着沈凝暄,见沈凝暄神色始终如一,也没有要动的意思,她脸色变了又变,声中满含不悦:“罢了,你不去,哀家亲自去请皇帝过来!”
彼时,夏兰的痛喊声,不是从寝室里传出,听着寝室里,夏兰撕心裂肺的痛喊声,沈凝暄紧握着双手,朝里面望了一眼,对齐太后说道:“太后去吧,这里儿臣会看着……”
“哼!”
深凝沈凝暄一眼,齐太后满面怒容,转身便朝外走去。
看着齐太后离开,沈凝暄不禁紧蹙着黛眉,轻声询问着身边的夏正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