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独孤宸皱眉,心思飞转之间,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的眉脚微微一动。
“月凌云!”
淡淡的,给出自己的答案,沈凝暄凝眉说道:“他现在,在城外军中练兵,所以需你现在下旨,以安抚之命,立即召他进宫!”
言语至此,她冷冷笑道:“皇朝初定,利弊权衡最为重要,如今夏正通,已经从太后口中得知军需下拨一事,如此夏家必定强势,则月家有意见也在情理之中,身位皇上,你此时以安抚为名,召他进宫,完全在情理之中!”
闻言,独孤宸紧皱的眉宇,不禁微微舒展开来。
虽然不知,沈凝暄到底打算怎么做,但是却可以肯定,她是要用月凌云来对付夏家。
不过……不管她如何决策。
他都会依言行事!
不久,独孤宸离去,寝殿里,除了依旧昏迷的独孤萧逸,便只剩下了沈凝暄和北堂凌两人。
一时间,两人谁都不曾言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北堂凌终是有了动作。
只见他伸手从自己的襟袋里取出一只琉璃瓶,然后轻轻的放在了沈凝暄面前。
垂眸,睇见那泛着幽红之色的琉璃瓶,沈凝暄的瞳眸蓦地一缩:“北堂凌,你这是……”
“这是我的血!”
淡淡的,看了眼桌上的琉璃瓶,北堂凌对沈凝暄弯唇一笑:“如今他昏睡不醒,我不能时刻守在这里,想来想去,便先放了些血来……你以后每日夜里入睡之前,让他服下这些瓶中之物,也好压制他体内的新越蛊毒!”
“北堂凌……”
心中,因北堂凌的话,而划过一道暖流,沈凝暄凝着他温润的瞳眸,眼底满是感激之色。
“感激的话就不要多说了!”
知她现在,心中定是感激的无以言喻,北堂凌不等她开口,便已然出声如是说道。
闻言,沈凝暄眼底流光微转,却终是无奈一叹:“你的这份情,我会记在心里!”
“依儿……”
迎视着沈凝暄的双眼,北堂凌敛眸思忖了下,自唇角边荡起一抹妖孽般笑容:“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绝世小郎君!”
“难得……”
眸光一转,沈凝暄伸手取了琉璃瓶,攥在手掌中,心间却沉甸甸的,“我以为你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呵呵……”
听闻沈凝暄所言,北堂凌俊美无俦的脸上十分明显的变了颜色,深凝着眼前的沈凝暄,他微正了正脸色,低声说道:“我多此一问,只不过你方才说过,不许我参与燕国内政,不过这句话,就权当我作贱,忍不住不问……曾几何时,夏家和齐家都是以外戚起势,不只他们就连如家也是,如今你以月凌云去对付夏家,可曾想过,月家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外戚?”
闻言,沈凝暄原本含笑的眸,瞬间便沉了下来。
与北堂凌对视的双眼,波澜起伏必定,却在许久之后,终是恢复平静,她轻叹一声,缓步朝着独孤萧逸所在的睡榻走去:“你的意思,我心中明白,不过朝廷世代如此,如今若我想要站稳脚跟,便必须要用自己的心腹之人,月家便是如此!北堂凌……现在我别无选择,只能如此,若是我日后,能压制的住一切,他们会成为燕国朝廷的裨益,否则也将如、夏两家一般,成为对皇权最大的威胁!”
“你能压制的住吗?”
凝着沈凝暄不停向里的背影,北堂凌眸色微深,眼底略显心疼之色。
“我能吗?”
沈凝暄苦笑,继续向里,掀起帷幔,看着帐内沉睡的独孤萧逸,她微敛了眸华,冷冷说道:“那要看我的心,到底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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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凌离开后不久,鬼婆便到了欢颜宫。
在替独孤萧逸诊过脉以后,她深皱的老眉,终是稍稍舒展些许。
见状,沈凝暄不禁微微笑道:“北堂凌的血液,确实可以延缓新越蛊毒发作的趋势,也能减缓毒痛,看样子长此下去,逸一定可以熬到解毒之时!”
“上天垂怜于你!”
鬼婆轻叹一声,皮肤发皱的手,轻抚沈凝暄清丽的容颜:“你和他的姻缘,磨难重重,如今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师傅!”
因鬼婆的话,沈凝暄不禁心弦微颤,眼睫轻颤着,看了眼独孤萧逸,她黛眉轻皱着,对鬼婆说道:“徒儿不孝,这阵子总是让您操心!”
“你知道就好!”
笑嗔着送给沈凝暄一个大大的白眼,鬼婆哼声说道:“早知道,我便一个徒弟不收,那样的话,我老婆子也可以多活几年,不必在这里日日夜夜为你们操心费神!”
“晚了!”
听闻鬼婆的话,沈凝暄俏皮一笑,挑眉说道:“徒儿你已经收很多年了,哪里老了老了,又开始后悔的?”
“小心我老婆子把你逐出师们!”
冷冷的,又是一哼,语气虽然不算太好,但是鬼婆看向沈凝暄的眸色,却仍旧温温润润:“孩子,这阵子苦了你了!”
“能苦尽甘来,就算不得苦!”
微笑着垂眸,替独孤萧逸盖好锦被,沈凝暄轻叹一声,道:“师傅,你这安睡药,让人一睡就是十几日,着实让醒着的人抓狂啊!”
“谁抓狂了?”
鬼婆老眉深皱,左右看了看,满是不屑的挤兑着沈凝暄:“我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