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流逝。
不久后,沈凝暄均匀的呼吸声,便已然传至独孤萧逸的耳边。
低垂眸华,眸光涌动的凝视着她。
他紧抿着双唇,眸色深深的缓缓探手,抚上她精致的眉眼。
曾几何时,他曾无数次的想像过,如眼前这般,拥她入睡,然后再细细的描绘她的眉眼。
现在,他终于如愿了!
“逸……”
似是因独孤萧逸手下的动作,影响了睡眠,沈凝暄嘤咛一声,再次朝他胸前埋了埋!
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独孤萧逸不禁宠溺一笑!
淡淡的笑,挂在唇角。
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刚想要帮她盖好被子,却忽觉手臂一抽,顿时一阵刺痛!
浓密的眉宇,瞬间便是一皱!他摊开五指,深凝片刻,最后面色蓦地一沉,将手掌紧握,直至成拳!
微微起身,动作轻柔的替沈凝暄盖好锦被,他沉着脸色下榻,直接披了龙袍,便抬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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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独孤萧逸为沈凝暄渡毒之后,独孤珍儿便留在了暖阁之中。
在这里,她一则可以就近为关注独孤萧逸的情况,二则方便和乳母一起替沈凝暄照顾独孤煜神仙宝座。
夜色,已深。
独孤珍儿刚刚命乳母为独孤煜喂了夜奶,正要和衣睡下,却忽闻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闻声,她黛眉一蹙,便自锦榻上坐起身来。
也就在此时,房门被人从门外轻轻推开,身披龙袍的独孤萧逸便出现了她的视线之中。
“皇上?”
甫见独孤萧逸,独孤珍儿不禁微微一怔!
眼看着他一步步上前,她忙趿拉着绣靴起身,含笑出声问道:“皇上这么晚了?可是想来看看小太子?”
“一半一半!”
终至锦榻前停下脚步,独孤萧逸伸出手来,极其温柔的将襁褓中的独孤煜抱起。微垂眸华,凝视着怀里的亲生骨肉,他慈爱一笑,抬眸看着独孤珍儿:“除了来看看煜儿,朕还有事要请教小姑姑!”
闻言,独孤珍儿不禁温和笑道:“皇上想问什么?”
见独孤珍儿发问,独孤萧逸并未立即回答,而是转身看向庞德盛。
庞德盛见状,对乳母略使眼色。
乳母先是一怔,但到底是心思通透之人,忙微微恭身,与庞德盛一起离开了暖阁。
“小姑姑!”
直到暖阁里,再没了别人,独孤萧逸终是抬眸,朝着独孤珍儿伸出手来:“我的手,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在痛着,如此现象,就不知是不是快要毒发了?”
独孤珍儿一惊,立马上前探上独孤萧逸的手腕。
细心诊脉过后,她脸色微白:“明明不该这样的啊?”
见她如此反应,独孤萧逸的眸色不禁微深了深:“小姑姑?”
“皇上!”
抬起头来,对上独孤萧逸凝重的眸色,独孤珍儿自知瞒不过他,也并没有隐瞒他:“看来,一切都要提前了!”
“什么?”
听闻独孤珍儿所言,独孤萧逸瞳仁骤然紧缩:“你不是说,有一个月的时间吗?我现在才过了区区数日……”
“毒在你自己身上,你应该最快有感觉,也感觉的最清楚……不是吗?”如此,反问独孤萧逸一句,独孤珍儿后退一步,凝眉苦笑道:“原本,我和师傅以为,有我们平日施针和控制,应该可以给你一个月时间的,可是现在看来……”
闻言,独孤萧逸的心底,蓦地便是一凉!
抱着独孤煜的手,不禁收紧几分,他沉声问道:“连一个月都没有了吗?”
“以你现在的情况,等不到一个月的!”
迎着独孤萧逸满是不舍的痛苦眼神,独孤珍儿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吝啬,转身打开药箱,从药箱里取出银针,而后接过独孤萧逸怀里的孩子,搁在锦榻上,她挽起他的袖摆,动作娴熟的替他施起针来:“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现在我所能做的,便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你拖延时间!”
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银针,独孤萧逸的脸色本就有些冷。
此刻,再听到独孤珍儿如此言语,他不禁紧皱着眉,满目怆然的闭上双眼官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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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三更的更声,早已响过多时。
寝殿里,沈凝暄辗转过身,习惯性的想要将手臂搭在独孤萧逸的身上,伸手触及却是一片冰凉。
微微蹙眉,她睁开双眼。
但见身侧空空如也,她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独孤萧逸明明陪着她一起睡的,眼下又去了哪里?!
要知道,自从她生完孩子之后,他每日夜里,必然都会陪她到翌日四更的,但是现在才三更,为何便有没了影子?!
不知从何时开始,心中心心念念,都是那个男人的影子,她独自一人躺在龙榻之上,无论再如何辗转反侧,却终是无法成眠。
恭立于帷帐之外,秋若雨见她一直来回辗转,终是忍不住轻撩帐幔:“皇后娘娘,您可是饿了?青儿准备了宵夜,您可要起来用一些?”
于昏暗的灯火中,迎上秋若雨幽亮的眸,沈凝暄紧紧颦了颦眉,不禁轻叹一声,朝她伸出手来,“皇上去哪儿了?!”
“皇上去看太子殿下了!”
伸手拉着沈凝暄坐起身来,秋若雨取了榻前屏风上的轻裘,披在她的肩膀。
听闻独孤萧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