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国,灵州。.
地如其名,灵州是个风景秀丽、景色宜人的地方,因为依傍着伊陵江而建,这座城多数时候被笼罩在迷蒙的江雾之中,更给人一种如入仙境的感觉。清晨时分最适宜游览伊陵江,尚未完全从沉睡中苏醒的景物处处透着神秘感。
就是这样一个春日的清晨,一叶小舟缓缓而行,舟上站着一名男子。那人看上去尚不到二十岁年纪,却生得气宇轩昂、俊朗威武,身穿一件深紫色长袍,袍子边角用凤舞金丝绣制,头上的金冠在江雾中闪烁着明亮光泽。他负手而立于小舟之上,浑身透着一股子随时都可能贲张的霸气,以及迷人的狂野气息。
在他身后的划桨的人看上去也很健壮,一边划桨一边用膜拜的目光望着那名伟岸巍峨的男子。
“皇上,清晨时分游江果然极其清净,灵州境内的伊陵江景色天下闻名,今儿微臣借皇上的光,也跟着领略了一番灵州秀色!”划桨的男子极其恭敬地道。
站在舟上赏景的人正是锦月国当今皇帝月龙亭。
月龙亭爽朗地笑了几声,毫不客气地道:“林琰,你这马屁拍得太明显了!”
林琰挠挠头,嘿嘿一笑,“皇上,微臣这不是想调节调节气氛嘛,要不然您一直不说话,微臣以为您还在为老臣们联名上书请皇上您立后一事儿烦躁呢。”
月龙亭道:“在皇宫里烦也就罢了,如今出来了,朕早把这事儿忘记了,你却又偏偏提起来!这帮老顽固,动不动就联名上书,威胁朕,表面上为朕的后宫皇嗣操心。实际上还不是想着法子要把自家闺女往朕的身边塞?”
林琰继续拍马屁,“是呢,皇上,但分生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些老臣们的用心。”
月龙亭冷笑一声,没再言语。或许是国家过于太平安稳,登基三年以来,那帮老家在国事上烦他的时候少了,反倒一个个关心起他后宫空虚之事,三天两头来进谏,他听得耳根子都快生茧子了。实在懒得理会这些老臣。他干脆躲出皇宫,早就听说灵州风景甚好,此次他微服出游的第一站便选择了灵州城。
林琰见月龙亭虽不说话。脸色却仍然温和,便冒死又多嘴问了一句,“皇上,这么长时间您就真的没瞧上谁家的秀?您的眼光也太挑剔了,究竟要找个啥样儿的皇后啊?”
身为皇上身边最贴身的护卫。其实林琰也有点替皇上着急。皇上登基三年了,明年就满二十岁了,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可偏偏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别说皇后,后宫连个妃子都没有。
二十来岁的男人满身火力无处释放。他林琰还时不时去逛逛青楼泻火呢,皇上身边却一个能拿来泻火的女人都没有,他跟着皇上。眼睁睁看着皇上在过和尚一般的日子,真是于心不忍。
月龙亭听了林琰的话,不由得笑出来,那帮老臣的闺女们一个个被调教得跟木头似的,连笑容都给标准化了。在他的面前大气儿不敢喘,这样的女子有何意思?娶进宫来也是个摆设!
想了片刻。他突然说道:“朕想找个有趣的!”
“有趣的?”林琰再次挠头,实在搞不明白什么样的女子是有趣的?在他看来,翠红楼的春桃姑娘那对比馒头还软还白的胸脯就有趣得紧,女人么,揉在身下舒服便是有趣了。
月龙亭舒一口气,转头望了望四周的美景,“伊陵江景色名不虚传,可惜美景当前却没有美人,遗憾啊!”
划桨的林琰暗自吐舌头,心说,有美人您愿意理人家?就您那副高高在上又冷峻威严的样子,哪个美人在您面前也都被震慑得说不出话了。
小舟划行一会儿,月龙亭的双眼忽然微微眯起,指着前方的江岸对林琰吩咐道:“大林啊,靠岸。”眼力颇好的他瞧见岸边有人牵着马饮水,牵马的人身材娇小,像个女子,手中牵的马是一匹绝好的千里马,远远的就看见鬃毛亮蹭蹭的,他是个爱马的人,绝不会错过任何一匹好马。
林琰自然洞悉主子的心意,得了命令,朝着岸边划水而去。
小舟渐行渐近,岸边的女子感觉到有船靠近,下意识抬起头来,瞬间,一双乌黑铮亮的大眼睛与他堪堪相视。
月龙亭愣了一下,这女子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全身上下没有平常女子的繁复装扮,却敲将眉清目秀的脸庞显露出来,嗯,是个美人儿,却不是那种天仙般让人惊艳的美女,月龙亭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目光自然挑剔,不过眼前的这女子看上去纯真自然,倒也很舒服。
令他颇为意外的是岸上女子在与他四目对视以后并没有错开目光,反倒迎着他,放肆地打量起来,好像只用了几眼,便将他从上到下、由里而外看了一遍,然后缓缓眯起眼睛,就那么看着他。
月龙亭顿时大惊,这辈子还没有哪个女人敢与他对视这么久,敢如此放肆地看他,敢眯着眼睛打量他的装扮!这女子眼中毫无平常女子的羞涩,那目光反倒与他挑衙马时的目光有几分相似。
嘶……难道这个女人在心中默默评判他?就像他评判一匹马是不是良驹一般。大胆!他月龙亭乃一国之君,自然相貌堂堂,用得着她一个陌生的民间女子评判?!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女子又不知道他是皇帝,不知者不罪,罢了,倒是也挺有意思的。
小舟靠近,月龙亭微微歪头,也用审视的目光看岸边的女子,忽然开口,“你在看甚?”
那女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