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不敢有人有异议,拓跋玥目光一转,对宋庭达说道:“宋大人,我们走吧,有人受了伤,回头本王还得去请太医来瞧,可不能继续在这里干耗着。”
眼看拓跋玥护送着九雅离开,坐在树上的傅誉只觉心里酸溜溜地,细一想,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不爽得很。他仰面躺在树杈上,脑海里总回放着那丫头叉腰骂人的模样,随后像个无赖一般缠在自己身上的模样,然后又噘着小嘴撒娇时的模样,这些画面,竟让他心跳开始不自觉快了起来。他摸着胸口,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粘他,感觉……好古怪。
这时他感觉身边枝杈有轻微摇动,他眼也不睁,只是轻轻说道:“子鸦,去查查,安子程用这么下流的手段一定要纳九雅为妾究竟是什么原因。”
寒子鸦没动,傅誉又忽然坐起来,目光冷肃清冽,“还有,再查查,我的齐王舅舅一回来就管九雅的闲事,不像他的作风,看能不能查出他的动机。”
寒子鸦依然没动,只是奇怪地看着他,傅誉一眼瞪过去,他才慢吞吞道:“好奇怪,少爷几年来都不愿动用的人,今天竟然要请出,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被某个小女子迷了心魂?”
傅誉一脚踹过去,寒子鸦低笑着飞快掠开。
当宋庭达带着又是哭又是伤的几个子女回府的路上,眼眶却是红了又红,这官场里的人,就是这般势利,没有好的靠山,没有高的地位,到哪里都低人一等,连子女都会跟着受累,被人看不起,他心里真的堵得慌。
回府后,金媛被人抬回闺房,九雅则被抬回了萝风轩,金枝金霞立即就去了肖氏屋子里哭诉。
“娘,今天八妹让我在好多人面前出了丑,我不要活了……”金霞哭得好不凄切,一下子就扑到肖氏怀里。
肖氏正在装病,这会儿听她如此一说,立即一坐就起来,心肝宝贝肉地哄道:“这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就哭成了这模样,快给娘说说,八妹怎么让你出丑了,说出来,娘一定给你出气。”
金霞只是哭个不停,金枝便将今天发生在安府的事都说了,才听完,肖氏就怒了,“好个小贱人,竟敢算计我如此单纯的女儿,她怕是真的不想活了。”
“是的,娘,还有六妹,今天竟然还和八妹一个鼻孔出气,为此还差点挺尸,这两个小娘养的都该好生治治。”金枝煽风点火,今天虽然没有看到金媛出风头,可是她已经听她的丫头落紫说了,当时她那个神气,真正气死人。 [
“娘,今天出了这种事,我还能嫁到安家去吗?”金霞从肖氏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
肖氏心里一疼,给她擦泪,笑哄道:“放心,安家目前还用得着你舅舅,所以你的婚事不会有变动。不过今天出的这事,很是让安家下不了台,哼,九雅那个小贱人当着外人毁坏自家姐妹的名声,我现在就算是把她打死,也没人敢说什么。罢了,这事我暂且不易管,我们就只有等安家或是你们舅舅家的来人了治她的罪。”
萝风轩,春梅几个见到好端端出去的姑娘被抬着回来,还后脑受了伤,血淋淋地,都是又惊又吓,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
秀彩把事大略说了一遍,随后帮九雅清洗。过了一会,拓跋玥果然亲自领着一个中年黑须太医过来,太医仔细将九雅脑后的伤看了又看,当下就上了一些自带的秘制药膏,绑上了纱布,交待不沾水,隔两日再擦药就会没事了。
宋庭达亲自把太医送到门口,回头又留拓跋玥用了晚饭,再去看九雅的时候,她居然已经醒了。
九雅正半倚在软榻上试着和秀彩说话,然后又抱着书看,怕自己一摔,摔成个神经错乱不能言语,或者视网膜脱落就惨了,结果一切正常,方才放了心。
“怎么不多休息,就起来了?”宋庭达进门就责备。
九雅见有客人,忙要站起来,拓跋玥按住她,含笑道:“坐着别动,这是受伤的人应有的特权。”
没料到他如此亲切温和,好像之前那个含冰带煞的是另有其人一般。
九雅也不扭捏,顺势坐下,吩咐雨蝶赶紧看座奉茶,然后才满目感激道:“多谢王爷之前的救助,不然不知道今天还要伤成什么样子。”
“此事不值一提,九雅别放在心上。”拓跋玥注视着她,目光轻缓,“对了,我刚才听人说,是你先把安子程三十两银子卖了,他才如此发怒的,是不是?”他实在没料到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年纪才那么小不丁,瞧着也很老成持重,为了退婚,居然想得出如此损招,难怪安子程怒不可遏,真是个思想独特的鬼丫头。
九雅看了宋庭达一眼,没敢出声。
宋庭达凝眉斥道:“简直是胡闹!本来今天是想请王爷去保媒,结果被你弄成这样,脸都被丢尽,这以后出去,还不知多少人笑我教女无方!”
既然说开了,九雅忍不住据理力争道:“父亲,我不要嫁安子程,他先前就嫌弃我是个跛脚,然后又和七姐私下里有了情意,若不是为了以前订的那个亲,恐怕连妾的身份也不会给我。可是我根本不愿给人当妾,更不要和姐姐共侍一夫。”
宋庭达将杯子放几上重重一放,虎目生威,“放肆!谁教你说的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说当初给你们订亲的时候没有说定是妻是妾,就算说清了,他如今想娶你七姐过去,你也只能当妾。你现在把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