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端木恬冷冷斜睨着他,满脸鄙夷之色。
你的伤早就已经好了吧亲?不过就是不想每天早早上朝便故意赖在了身受重伤这件事上面。
身受重伤到不能上朝的人,能在一国最戒备森严的天牢内人自如来去?
身受重伤的人,能整天对着她发情发春发傻发萌,心心念的想着如何调戏她非礼她吃她的豆腐甚至是恨不得将她扑倒在床?
身受重伤的人,能如此的行走如风,潇洒恣意,面色红润,神采奕奕?
他揽镜自照,手上一盒粉,一个劲的往脸上抹,直将他那红润如玉的脸抹得苍白,然后眼神再那么一散漫漂浮,紫光黯淡,顿时就是一副虚弱不堪蹂躏的娇柔模样,转身对着端木恬摆一个楚楚幽怨的表情,更加惹人怜惜。
“恬恬,人家心口好疼,你帮我揉揉。”
他抓了她的手放在胸前,满脸娇弱。
端木恬抽了抽嘴角,贴在他胸口的手用力一抓,抓得三殿下当即一声轻吟从口中溢出,千娇百媚。
“恬恬……”
“你可以进宫去了!”
三殿下不禁一阵阵的发愁,满腹怨念的看着她,说道:“你真不解风情。”
“要不,给你去找个解风情的来?”
“不用如此麻烦,我倒是觉得还不如恬恬学着解解风情,来得更实在更方便一点。”
“比如……”她忽然凑近了他,眸光刹那柔软,映着盈盈水光,手松开轻轻贴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则环绕上了他的脖子,身子一侧便坐进了他的怀里,脸上的那个狰狞胎记都似乎因此而黯淡了几分,比凤楼还要更加的千娇百媚,粉唇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吹气,软软说着,“像这样?”
三殿下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脸上再多的白粉也遮不住他此刻的精神饱满,伸手环上她的纤纤细腰用力抱紧,心情那个激荡,思绪那个荡漾。
他觉得他都快要被融化了。
他家恬恬,竟能如此妖娆!
她伏在他的肩膀上,眼中的柔软未去,只是那娇媚的容色却又收敛了起来,嘴角轻勾,道:“你还是快进宫去吧,不然这么多的粉都白擦了。”
他顿时一声失望的长叹,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说道:“等我回来。”
“不!”
“……”
“我也要回去了。这些天一直跟在凑在一块儿,许多事情都落下了。”
“什么事?我帮你一起。”
“不用,你还是忙你自己的去吧。”
“恬恬。”
“嗯?”
他又将她抱得更紧,埋首在她的颈窝深吸了两口气,轻声呢喃道:“恬恬,你是不是有那么点爱上我了?”
怀里的人儿一怔,然后轻蹙眉似有点不高兴,眸中冷光闪烁,张嘴便对着他的肩膀用力咬了下去,在他肌肉猛然一僵,忍不住的闷哼声中松口,伸手将他推开,然后转身便飘然离去。
三殿下伸手捂着被她咬了一大口的肩膀,龇牙抽气好半饷才缓过神来,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嘴角一点点的张扬了开来。
然后,他动身进宫,一副救救缠绵病榻,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神情萎靡的虚弱模样,面见父皇为母妃求情。
听说那一天,皇宫里面很热闹,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三殿下拖着伤残之躯跪求皇上饶恕德妃的罪行,他愿替母妃抗下所有罪过。
帝怒,又怜他身受重伤,伤势尚未痊愈,看那苍白的脸色,看那急促的呼吸,看那散乱的眼神,看那摇晃的身子……哎呦喂,是人看了都觉得心疼揪心啊!
所以皇上直接下旨让身旁内侍将三殿下直接送出宫外,送回尧王府中。
人都说,三殿下真孝顺啊!
那天,宫外也很热闹,南城门附近的人群久久不散,纷纷议论着要斩首示众的成大小姐竟被调包了这件事,一个个皆都义愤填膺,好似被辜负的小媳妇,又仿佛被欺骗了感情的良家姑娘。
端木恬从尧王府离开,回端木王府,稍微绕了个路从皇宫门前走过,正好看到成梦璇被一路拖了出来,一刀两断,血洒长空。她还看到有铁甲士兵长刀森凉,一路朝右相府而去。
她站在那儿看了会,然后漠然转身,离开。
尽管成梦璇将她当成是仇敌,又是算计又是谋划又是刺杀的,可对端木恬来说,那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留着让自己心里不痛快,死了也就死了,再没有其他的任何多余想法。
成梦璇就这么死了,受尽折磨屈辱之后身首分离,死无全尸,端木恬并没有感到特别的痛快,也没有任何不满,就好像那死的不过是一头猪,一条会咬人的狗。
只是接下去,她该如何才好?
无论是她自己的身份,还是因为君修染,她都势必会被卷入到朝堂的争斗之中,那个或许永远都将不得安宁的地方,到时候,她该如何?
“小恬恬啊,你可知道要回来了!”刚进端木王府大门,就见迎面而来一只翩翩花蝴蝶,宸公子撑着折扇遮挡热辣的太阳,对着她笑嘻嘻道,“如何?这一路过来可是有见着什么赏心悦目的事情?”
“赏心悦目谈不上,大快人心倒是确实有那么点。我没想到那人头抛飞,血洒长空的景象,原来也是挺美的。”
“哎呀呀,小恬恬,你家小叔我心脏不大好,你可别吓我呀!”他作惊恐状,面上却笑嘻嘻的,走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