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公子还没回来,刘念如却又出现在了端木恬的面前,跟她一起的,除了那个被宸公子那样一顿蹂躏现在已经站都站不稳却依然被强拖着来的丫鬟之外,还有一个中年的山羊胡男子,以及几个身材健壮的看似家丁的男人。
看到这些人,端木恬不由得轻挑了眉梢,漠然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刘家小姐一如既往的低垂着脑袋,跟在那中年山羊胡男子的身后,听到端木恬的话抬头怯怯的看了她一眼,脸上犹有泪痕,显然是刚哭过。
端木恬不禁有些囧然,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那山羊胡男进了院子后就左右张望,一副正在找人的模样,最后才将目光落到懒懒的斜坐在躺椅上晒太阳的端木恬身上,温和一笑,道:“这位就是端木小姑娘吧?不知道你小叔他在不在家?”
“他出去了。”
“那不知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知道。”
端木恬基本上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目光从那丫鬟的身上扫过,若有所思。
“你们这是来为你们家被打的丫鬟算账的?”
山羊胡一怔,忙摆手说道:“不不不,这事分明是这死丫头不懂规矩,冲撞了端木公子,就是被打死,也是她活该。我们这是特意来向端木公子赔罪的。”
端木恬忽然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越发懒散的窝进了躺椅里面,目光也更加的木然无神,就那么淡漠的看着他,道:“这事真新鲜,你们可是庆丰镇上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我们却不过只是犄角旮旯里的乡野农户,哪里敢当得起你们的赔罪?”
山羊胡的脸色顿时有些讪讪,搓着手说道:“端木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不管怎么说,咱说不定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个丫鬟却竟敢责骂端木公子,真是混账之极。所以我现在将人又给带来了,听凭端木公子的处置。”
那丫鬟闻言顿时浑身一颤,端木恬不过淡漠的瞥她一眼,然后对那山羊胡说道:“你似乎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如此热衷于讨好我小叔,还想要将女儿嫁给我小叔。”
“呃,这个……不瞒端木姑娘,在下在年前曾去过趟京城,有幸在街上见到了端木公子。”他忽见端木恬眼中厉芒一闪,忙又说道,“端木姑娘放心,在下绝不会将你们在这里的事传扬出去,也不会就此事对任何人提起。”
这人,果然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如此眼巴巴的凑上来。
端木恬目光游离,瞥了眼一直很安静的在旁边自顾自打坐的君修染,想起了他当初对爹爹行的那个大礼,还有那一声“王叔”,不禁目光闪烁。
其实她至今也不知道端木家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在京城甚至是在朝堂之上,有着怎样的权势地位,只是从这零碎的片段中能猜出个大概。
王叔?莫非爹爹他竟还是个王爷不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王爷,不然可当不起皇子殿下的大礼以及那一声王叔。
思索着,她又转头看向山羊胡,道:“既然你知道我小叔的身份,就应该明白,他是不可能会娶你的女儿为妻的。”
他一怔,竟连连摆手说道:“不敢不敢,端木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想让我这女儿能服侍端木公子,已经是三生有幸。”
这意思是说只求能当个小妾?甚至小妾当不成,当个侍妾当个暖床丫头也成?
端木恬轻皱了皱眉,完全理解不了这些人的想法。
她越发的冷峭,连看都不再看这些人,说道:“你这人真奇怪,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却偏要送女儿去当个丫鬟,那虚妄的荣华富贵就那么好,都让你连唯一的女儿的幸福都不顾了?”
“呃,端木姑娘……”
“你们回去吧,这事你对我说没用,我小叔也不会答应的。与其想着把女儿送出去当个丫鬟小妾,还不如认真的去找个实在的,会一心一意对你女儿的普通人。”
在旁边闭眼打坐的君修染忽然睁开眼睛,转头看向了她,紫光闪烁,似若有所思。
刘财主有些傻眼,他也算是在商场沉浮拼搏了多年,却怎么也没想到竟还应付不了一个七岁的小丫头。
他们又在院子里磨蹭了会儿,之后才终于有些不甘不愿的离去。
端木恬窝在躺椅上,冷冷的轻哼了一声,“无聊!”
打坐中的君修染,忽然缓缓的绽开了一抹笑容。
(喂,三殿下,专心打坐,当心走火入魔!)
端木宸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才回来,神情悠悠一派轻松写意,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之后,摸着下巴说道:“查清楚了,那刘财主名叫刘戚,从祖上开始就是做茶叶生意的,积累了些许的财富,在这庆丰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为人滑溜有点奸诈,但人缘却似乎不错,很多人即便稍微吃点亏也愿意跟他做生意。另外,家中有一妻三妾,四个妻妾却多年没有任何子嗣。”
说到这儿,宸公子忽然“啧啧”了两声,道:“本公子觉得,这人就是人品太差了,才会生不出孩子。”
又是摇头晃脑了一阵,随后说道:“不过后来经多方求医问药,终于在十三年前正房夫人有了身孕,十月后为他生了个女儿,就是那刘念如。他对这个唯一的女儿甚是宠爱,一直养在深闺之中,也养成了其懦弱胆小的性格。其他的,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巴上了本公子呢?难道本公子当真如此的魅力不凡风采迤逦,让那老家伙一见之下就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