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现在何处?”金海棠吃着削过皮的果子,眼色掩示不住的得意,手掌轻轻地抚上来未隆起的小腹。
想一想,不用几个月就会有一个白胖的儿出生,她甚至还看到自己身披凤袍坐在皇帝身边的景象,如今做梦都会笑醒。
“还在书房!”栖霞回道。
金海棠一怔,太子下朝极早,一回府便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眼看着快到晚膳时间,可还是不见他出来。
极为反常!太子何曾如此勤勉过?
金海棠才想坐直身子,栖霞紧忙轻扶她起身。“去书房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军国大事,让太子如此废寝忘食?
郑昪根本不是忙什么朝事,他正对着美人图无法自拔,全然忘了外面的一切。越看,他的眼神越发柔和,仿佛悠悠天地之间,只有他与这张画……
他小心翼翼得抻出食指,轻抚画纸,描绘美人细致的线条。若非近朝事缠人,他恨不能即刻便去静月庵。如此佳人,若不相见,悔恨终生。
獾奶监小卫子,拢了拢衣领,虽说换了甲袄,可他还是有些冷。眼前着快到晚膳时间,他也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入内提醒太子用膳。
听到院口传来脚步声,小卫子伸脖张望,见太子妃在众人簇拥正向书房走来。“小卫子恭迎太子妃!”他的声音有些大,希望太子在书房里听得到。
金海棠瞪着小卫子,又怎会不知道他的小记量。“小卫子倒何时都如此忠心护主!”
小卫子垂首,一言不发。
金海棠试着绕过他,走进书房,结果小卫子立在原地,不肯退一步。“书房重地,还请太子妃让小得进去回禀一下……”
双眼一立,“还不退到一旁去?”
“恕难从命,还望太子妃稍等片刻!”小卫子半步不让。
金海棠有心罚他一顿,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是太子身边的人?她只能忍下,“还不快去回禀?”
小卫子一路小跑还到书房门前,“殿下,太子妃近见!”
郑昪正沉溺与画中,忽闻小卫子的声音,不觉皱眉,好好的雅兴被打断了。“不见!”
“殿下已是晚膳时分,想来太子妃是挂身殿下的身体,请殿下用晚膳的。”小卫子只得硬着头皮再被上一句。
“不见!今日公文太多,就吃住在书房了。任何人不得打扰!”郑昪对着门口大吼。回过脸面对头画像时又着春风满面。象是害怕吓到画中人一般。
金海棠虽然隔着有一段距离,可太子在书房里的吼声,依稀传到她耳朵里。
皱着眉,听完小卫子的回话儿。她只能气闷地点了点头。“既然太子事务繁忙,那便不再打扰了。回头让厨房把晚膳端来,可要小心侍候,不能让太子忙于公文,伤了身子。”
冷面嘱咐过小卫子,扶着栖霞的手走出院子,停住脚步。“等会儿派个机灵的,远远得守着……看看是哪个狐狸精缠着太子……”
夫妻两年,她可不相信太子会为了朝事忧心之人。多半是同哪个女人在书房里鬼混!
若是让她发现是哪个贱婢,她非剥了她的皮!
只可惜丫馐亓艘灰梗也未见半个女人的影子,一直都是小卫子进进出出。
“难道真得忙于朝事……”金海棠喃喃,闷一夜的气。总算散了。忙于朝事,总好过被哪个女人缠上的好!她有身孕,服侍不了太子,又不愿太子与侧妃、妾太过亲近。
可她哪里会想得到,千防万防,却也没防住。只一副美人图便让郑昪对着它夜不能昧,牵肠挂肚……
没出三日,静月庵美艳尼姑画像便传遍了洛阳城。许多以文人雅士自居者,不便惊叹画中人的美貌,转儿感叹作画者的功力。明明眼睛不错珠得盯着图中人的美貌,口中却假模假样的评判画作的布局、用色……
当金景文赴宴,看看美人图时,心中大骇。画中人,分琞不是他的……
强忍受心中不安,强撑宴会结束,赶回家中,金景文再也忍不下,对着苗氏发火。“为何关她在庵里,她的画像弄得路皆知?”
“画像?”苗氏一怔。
“静月庵美人图,如今已传得满城都是,那画中人的相貌,分明就是……她与其母长得极象……”金景文只觉得头痛,“若是白家人起疑……”
“为何会有画像传出来?”苗氏更是心急如焚,藏还来不及,怎么还真凭实据得被人画下来了?“会不会是背后有人在搞鬼?”
“看着不象,应该只是些无聊登徒子的把戏。”金景文摇了摇头,“可这画传来传去……若让有心人看了去……”
“谁说不是?”当年的事处理差不多,如今的白府更与往常不可同日而语,苗氏倒是不怕他们。可是她怕画像流落到外面,或是被赤焰的人看到……
她是被他们绑回来的!
“静月庵是不能再呆了,另找一个地方吧……”金景文按压抽痛的额头,“当初就不该留下的!”
苗氏点头称是,可哪里是合适的地方?
静月庵同样不安静,竟有人拿着美人图跑到庵门前,叫嚣着要与画中人一见。验证一下,人是不是如画的一般美貌!
整个庵堂的尼姑都火了,纷纷找到悟静师太处,要求赶走清儿。可碍于苗氏所托,悟静始终未吐口。
面对尼姑们的报怨和院墙外越来越多的男人,清儿心中大约有了主意,不等悟静找来,她先找上了门。
“什么?”悟静惊呼,虽说她修行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