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诗哭丧着脸道:“王爷命奴婢来伺候姑娘,姑娘若不让奴婢伺候,王爷会以为奴婢伺候得不好,赶奴婢离开的,奴婢上有父母,下有幼弟妹,不能没有活计,苏姑娘就可怜一下奴婢吧!”
听到这语气是要哭了,苏馥珮赶紧道:“行了行了,你想伺候就伺候吧。”说罢把木梳放下端着好,等着被折腾。
采诗立即笑道:“那奴婢给苏姑娘梳妆。”
“嗯。”苏馥珮闷声答道,我可以说不吗?
采诗快手给苏馥珮梳了个复杂得看都看不懂的发髻,然后插上几支珠钗点缀,再把苏馥珮刚刚挑的那支玉兰白玉簪子插在发髻最显眼的地方,最后给她戴上那对白玉兰耳坠子。
看了看,极为满意地赞叹道:“好美呢!”
苏馥珮在铜境中照了照,确实比她梳的要好看些,特别是那支白玉簪子,极为抢眼,非常独特。
她夸道:“不错,手很巧。”
“谢苏姑娘夸赞!”采诗高兴不已,然后又在苏馥珮的要求下化了个淡淡的妆。
这下采诗不满意了:“苏姑娘容貌绝美,何不再化浓一些,定让大家惊艳。”
苏馥珮却很满意,站起身来道:“又不去相亲,化那么好看做什么?”
见苏馥珮站起身时的模样,采诗又是一惊:“这样看苏姑娘,竟比公主还高贵呢!”
苏馥珮被她夸得都有点飘飘然了,笑了笑没作声,走过去把小豆芽抱下床。
小豆芽也夸道:“娘,姐姐说得没错,娘真的好美!”
苏馥珮笑道:“那当然了,你娘兰雪可是绝世美人,是那些有眼无珠人的才说你娘丑。”
小豆芽猛地点头:“是的。”
采诗在一旁陪着笑,见天色不早了,对苏馥珮道:“苏姑娘,午膳已经备好了,在偏厅。”
苏馥珮点头,带着小豆芽出了房门,往偏厅而去。
到了偏厅的时候,华萝衣和贺章已坐在那里等她了,见到她的衣着妆容,两人满脸惊艳。
只见苏馥珮一袭碧水色华贵罗衫,发髻云峨,头上那只白玉兰簪子十分独特,搭配着白玉兰耳坠更是让人眼前一亮,长发垂下来,如同瀑布一般,绝美的脸上只化了淡淡的妆,让人觉得非常舒服,特别是一身高贵清雅之气,无不显示她的独特高贵。
华萝衣惊叹,她一直以为自己的长相已然很美,却不知和苏馥珮一比,已不算什么了,最重要的是,苏馥珮满身的高贵自信,就远远超过了她。
贺章努力压制内心的激动与澎湃,如此天仙一般的人儿,稍一妆饰便让人移不开眼,谁敢再说她是丑女?
苏馥珮带着小豆芽走过去,问道:“是在等我吗?”
华萝衣和贺章这才回过神来,华萝衣眸中惊喜未退尽,笑答道:“是的,听下人说你起来了,就等你一起吃午饭。”
小豆芽喊了声华姐姐贺叔叔,便坐在椅子上。
华萝衣和贺章宠爱地朝他笑了笑。
苏馥珮也坐下来,看向贺章,见他仍旧一脸疲惫,眸中是一抹化不开的复杂,她叹了口气,移开视线,问华萝衣:“皇甫翊呢?”
华萝衣道:“听贺公子说,夏候太子找他有事,他出府了。”
苏馥珮点点头,没再作声,拿起筷子吃饭。
华萝衣想到什么,看着苏馥珮眸中尽是心疼道:“你的事,贺章都告诉我了,原来苏姑娘的身世这么波折。”
苏馥珮边吃边答道:“都过去了。”
见苏馥珮一脸云淡风轻,华萝衣心头微惊,十九年活得暗无天日,她竟如此云淡风轻地说,都过去了?
是痛得心麻木了?还是强行令自己去遗忘?
若她也能做到苏馥珮这般,该多好?可是她做不到!
贺章也心疼不已,看着苏馥珮道:“珮珮,我……”
“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苏馥珮打断他,语气苍桑道:“人活一世,匆匆数十载,眨眼已见满头白发,我不想去在意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怎么看我想我,我无所谓。
贺章,你也不必太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那十九年是我命中的劫难,如今劫难过去了,我相信以后的日子是美好的,而你也有你的命运,命运虽然不能改变,但日子是好是坏却是自己能决定的,只要心态好,每一天都可以很开心快乐!”
华萝衣眸中布上敬意,赞叹不已:“苏姑娘如此心境,我自愧不如。”
贺章点头赞同。
苏馥珮笑了笑:“其实我这个人是怕累怕麻烦,因为在乎太多心会累,我不想让自己活得太累。”
华萝衣和贺章相视一眼,笑了笑。
苏馥珮见二人似乎很合得来,也笑了笑不再作声,饿了,吃饭。
三人吃过午饭,苏馥珮便拉着华萝衣去房间商量救贺奉先一事。
“华姑娘,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不能再留在京城。”苏馥珮愧疚道。
华萝衣十分理解她,为难道:“我知道苏姑娘的处境,此时确实也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但是救人的事该怎么办呢?”
苏馥珮想了想,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她笑道:“这样吧,等把贺章爷爷救醒后,你就对大家说,你找到了新的药代替我的血,然后你仍旧借为贺老将军调养身子为由,留在龙泽山庄,每次取血时,你不要让人发现,这样不就可以了?”
华萝衣点点头:“这个方法不错,行,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