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馥珮刚站起的身子就这样僵住,皇甫翊问神马?兰雪的坟墓?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没造个假坟墓,这下该怎么说呢?
难道说火化了?在古代,是不能随意火化死人的尸体的,否则就叫挫骨扬灰,皇甫翊必会杀了她!
该怎么办?
想啊想啊!
皇甫翊见苏馥珮愣在那里不作声,觉得甚是奇怪,转身走回到她身边,看着她道:“本王问你话呢?为何不回答?”
苏馥珮想不到怎么说,反问道:“人都死了,你找她的坟墓做什么?”
“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为何不能找她的坟墓?前些日子太忙便把这事给落下了,如今本王得空了,决定要把她的骸骨移回京城。”他不能让兰雪飘落在外,他要接她回去。
还要移回京城?
苏馥珮拽住双手,转过身去,左想右想,就是想不到怎么说。
见苏馥珮不答话,皇甫翊有些怒意道:“为什么不告诉本王?本王当初问你兰雪在哪,你不肯说,如今本王问你兰雪的坟墓在哪你又不肯说,你是何意?”
苏馥珮被问得恼了,转过身来大声道:“我是何意?我为兰雪不值得,她一辈子被锁在那高门大院中受尽折磨,如今死在了外面,终于自由了,我不想让她再回去!”
“雪儿等了本王四年,如今本王回来了,她定是想见本王的,本王一定要接她回去!”皇甫翊也大声起来。
“她不想见你!”苏馥珮怒道:“她想离你越远越好!”
“这是雪儿临终前说的?”皇甫翊眸中布上哀痛问。
苏馥珮答道:“没错,她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所以皇甫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反正兰雪死之前只有小豆芽在身边,谁也不知道兰雪说了什么,如今她想怎么说都行,骗过这个男人先!
皇甫翊垂眸,伤痛不已。
见皇甫翊被堵得没话可答,苏馥珮暗想,要不趁机让她休了兰雪?然后她就自由了?
一念至此,她看着皇甫翊道:“兰雪还说了,这辈子不会再做你皇甫家的人,所以,你还是休了她吧!”
皇甫翊猛地抬头看向苏馥珮,休了雪儿?
他向前一步抓住苏馥珮的手道:“不可能,雪儿不可能会这样说,她说过生是我皇甫翊的人,死是我皇甫翊的鬼,这辈子都不会变心,你在骗本王!”
苏馥珮想了想,兰雪有说过这话吗?时间老久了,他们说了些什么话?她哪还记得清楚?
想不起来了,苏馥珮甩开他道:“那是以前,如果你是兰雪,被心爱的男人的其他女人折磨了四年,你是什么感受?那四年里,就算有再深的感情,也早已一点点磨得干干净净了,所以,她对你除了恨以外,再没有爱,你还是休了她,放她自由吧!”
放她自由?
皇甫翊一个踉跄。
是吗?四年里,日日夜夜的痛苦中,兰雪对他的感情早已磨灭了,只剩下恨意,她想自由,不想再待在他的身边了?
可是,
兰雪曾说过,这辈子只有他一个依靠,若她离了他,她不就变得孤苦伶仃了吗?
他不要让兰雪变得孤苦伶仃,她是他皇甫翊的妻子,不能变成孤魂野鬼!
他看着苏馥珮坚定道:“无论这话是不是真的,本王都不会休了兰雪的,她如果想在外面自由,本王便不再接她回去,但她永远是翊王妃,永远都是,任何人也无法改变!”
说罢,转身,大步迈了出去。
看着皇甫翊沉痛的身影离去,苏馥珮重重叹了口气。
兰雪,没想到这个男人对你还是不错的,为你平冤昭雪,给你高贵荣耀的身份,让你扬名后世,你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那么重要,无论你是生是死!
你,没爱错人!
可是,皇甫翊对你这般好,苏馥珮是不是永远无法得到自由了?这一辈子都要顶着翊王妃的身份活着?与这些纷扰烦乱纠缠不清?
苏馥珮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那么,她还是做她的苏馥珮吧,大不了带着小豆芽离开这里,像华萝衣一样,躲进山里去,一辈子清清闲闲,无忧无虑!
叹了口气,她把门关上,心绪烦乱不堪,往桌子前一坐,撑头沉思。
究竟谁才能帮她摆脱这个困境呢?
突然想到轩辕谨的话,轩辕谨说要娶她回去当花瓶子,是不是真的是这回事?
如果是真的,那么,她只能找他帮忙了!
打定了主意,她安了心,走回房睡下。
皇甫翊离开苦心村后,命黑风和赤焰全力保护苏馥珮,然后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去落霞山找华萝衣。
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她。
已是落幕时分,寒风阵阵,皇甫翊与华萝衣站在荒芜的野外,风吹得两人衣摆起舞发丝飞扬。
阴沉的天下空,紫衣如玉,白衣清贵,无疑是这个野外最美的一道风景。
两人沉默了好半天。
皇甫翊终是开口冷声问道:“华姑娘难道忘了当年对本王所言?”
“我没忘。”华萝衣答道:“发扬华家医学,不理世俗,我做到了!”
皇甫翊脸色一沉,看向她:“不理世俗?你如此大张旗鼓地将她地阴寒体的身份宣扬出去,你这叫不理世俗?你向本王隐瞒她是地阴寒体,你别以为本王不知你是何意?”
华萝衣脸色变了变,眸中布上痛意道:“我承认我是想引他出来报仇,但我不会害她!”
“你的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