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去,苏馥珮总算在一个土坡下找到了一些野菜,这菜她认识,是小时候吃过的,名叫苦菜,因味苦涩而得名,但是用滚水捞一下,苦味就没了,放点芝麻油淋上,那叫一个美味。
苏馥珮想着口水泛滥,赶紧和小豆芽一起将苦菜全摘了,一人手上掐了一捆,高兴地往小茅屋回去。
回到小茅屋太阳已经偏西了,夕阳洒着淡淡的黄晕,面前的荒地在这片黄晕下,朦胧雾气,被渲染得如仙境般。
“真美啊!”苏馥珮不由得感叹。
这地方真是世外桃园,虽然穷了些,但景色真的很美,要是把前面的荒地变成一片绿幽幽的田园,不知道有多美?
明天就去买种子菜苗,她要开荒!
收回视线准备带着小豆芽回屋,却看到稻田边站了一堆人,皆围着那块稻田指指点点。
苏馥珮眉头一拧,早上一拨,下午一拨,真来劲了?
和小豆芽把野菜放进屋里,母子俩走下去,看他们又想干什么!
苏馥珮拉着小豆芽到了稻田边,对人群大声问道:“你们干什么?”
一群人皆回过头来看向苏馥珮,被她的容貌吓得愣住,这女人也太丑了吧?
苏馥珮扫了众人一眼,大部分是些抱着小孩或者拉着小孩的妇人,还有几个黝黑的大男人,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倒是有一老太太没有笑,担心地望着苏馥珮。
苏馥珮多看了那老太太一眼,见她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扶着,显然腿脚不便,老太太旁边还站了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正叼着根烟竿,吐着烟圈,也在打量着她。
苏馥珮对这老头有点印象,兰雪刚来时见过他,好像是这个村的村长。
“就是她,村长,你可得为俺作主啊,这个婆娘打断了俺的手骨!”那个叫芝麻的妇人见苏馥珮回来了,指着苏馥珮一边喊一边哭,好不委屈。
苏馥珮淡淡看了芝麻一眼,没作声。
这眼神虽然淡淡的,却让芝麻吓得往樵夫怀中缩了缩,生怕苏馥珮再将她另一只手打断了。
“你不是这娃的娘,你是谁?”村长打量完苏馥珮,拿下烟杆来,问道。
村长见过兰雪,知道兰雪的长相,苏馥珮化了妆,村长自然认不出来,苏馥珮不慌不乱地答道:“我叫苏敷珮,是个孤儿,这孩子的娘前两天病死了,我看他可怜,就认他做干儿子。”
众人一惊,那个弱女人死了?
那老太太更是一脸难过地看着小豆芽。
芝麻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厉害了,原来不是以前茅屋里那个女人。
村长看了看小豆芽,又看了看苏敷珮,有些不相信她的话。
小豆芽赶紧道:“是的,干娘没说错,我娘病死了,呜呜。”说着还揉了揉眼睛,装得真像啊。
娘说的话他都记得,他不想别人来抢了娘去。
“小豆芽乖,干娘不会让你饿肚子的!”苏敷珮也配合小豆芽演戏,将他搂进怀中,轻拍着他的小身子安慰。
听到小豆芽的哭声,众人脸上的笑意淡去,却仍旧没有多少同情。
村长望着小豆芽叹了口气,问苏敷珮:“这稻谷是你下的?”
苏敷珮点头:“是。”
“既然是你下的,就给你吧!”村长继续吐着烟圈道。
什么?不是来抢地的?给她了?
苏敷珮一时看不懂了!
众人脸色变了变,却没作声。
芝麻可不干了,冲上前撒泼道:“村长,俺叫你来是来给俺做主的,这块地怎么能给她呢?”
“树桩屋的,就莫要闹腾了,这娃娃刚去了娘,现在这位苏姑娘好心收留娃娃,不能让他们娘俩饿死,这块地本就是没有人种的荒地,你若要种地,这一大片你随便种,莫要抢别人下了秧的地!”村长说罢,吸了两口烟杆发现没有火了,在石头上敲了敲,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来,装上烟丝,拿了火折子点上。
苏敷珮倒对这个村长另眼相看了,没想到还是个讲理的,听他说话也没有那么土味重,该是上了学的。
“婆娘,算了,都说不要了,莫闹了!”那个叫树桩的樵夫拉着芝麻劝道。
“村长,你可怜这娃娃可以,这地俺不要了,但这婆娘打断了俺的手骨,你总得让她给俺治好吧?”芝麻见地是得不了了,便也不争了,但她不能白废了只手啊。
村长已经将烟点着了,吸了一口看向苏敷珮道:“你伤了她,该赔。”
苏敷珮道:“可以,我治好她,你们是不是就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
村长沉了一会儿,点点头。
苏敷珮笑了笑,走向芝麻。
“你想干什么?”芝麻吓得往后退。
“给你治手啊!”苏馥珮笑道。
“你会治?俺不信!”芝麻把树桩拉到面前挡住苏敷珮。
苏敷珮知道对这些人说也听不明白,难道她要告诉他们,芝麻的手只是脱臼,回骨就可以了?
有理说不清的时候,只能来硬的,她一把推开树桩,将芝麻拉过来,抓住她的手,揉了两下,一掰,咔地一声,搞定。
“啊!”芝麻痛得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哎哟,杀人了,俺的手骨喂。”
苏敷珮拍了拍手,摇摇头。
“芝麻?”树桩赶紧蹲下身去拉她。
丫蛋铁蛋也过来拉她:“娘,你咋了?”
旁边的妇人一见这场面,个个冲上来,七嘴八舌地骂苏敷珮,什么毒婆娘,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