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都紧张不已,极为小心翼翼,生怕出了错,惹来杀身之祸。
“皇上驾到!”
听到通报声,太后丝毫未动,亦不让宫人动,继续梳妆。
皇甫赢径直进到内殿,走到太后身边抱拳一礼:“给母后请安。”
“免了,皇上半夜才回宫,又早起上朝,实在辛苦,还是回宫歇着吧!”太后疏离道。
皇甫赢回身,看着太后道:“母后认为朕做错了?”
“哀家可不敢,你是一国之君,你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哀家这把老骨头已经埋下地半截了,哪值得皇上在意?”太后撇了一眼皇甫赢冷道。
“母后这是什么话?”皇甫赢满脸怒意问道:“朕还不在意你吗?朕若不在意你,你现在怎么还会是母仪天下的太后?”
太后猛地看向皇甫赢,眸中尽是寒意,怒道:“皇帝竟听那个刁妇的,要废了哀家的太后之位?哀家是你的亲生母亲,为了把你推上皇位,哀家费劲了心机,你对得起哀家吗?”
皇甫赢也怒道:“朕就是顾忌你是朕的母后,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护着你!翊亲王为皓月国做了什么?苏馥珮对皓月国多重要?母后难道不知?一个是保江山的功臣,一个是强社稷的能人,这两个人都对朕有莫大的作用,朕必当笼络!
而母后却视二人为眼中钉,制造无谓的事端来让朕为难,皇甫宁是什么心思你难道不知?外有三国强强窥视,内有不诡之人虎视眈眈,母后身为一国之母,理应母仪天下,平息事端而不是制造事端!
你可有想过?如若三国再联手打来,你让翊亲王和苏馥珮寒了心,何人来护皓月国江山?谁来种粮供应战事?朕现在四面楚歌,你却唯恐天下不乱,朕真的要怀疑,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
太后愣住,眸中一片痛意,皇帝竟然如此指责她?
愣了一会儿,她眸中一寒道:“哀家是太后,皇甫翊不过是个人臣,苏馥珮亦是小小的百姓,竟敢当着天下的人面辱骂哀家,还要挟皇帝废了哀家,哀家颜面何存?皇帝颜面何存?”
“你若不抢苏馥珮的孩子,她会以此要胁朕吗?朕为了保住你的太后之位,当着天下人的面失信于人,这才叫颜面无存?”皇甫赢吼道。
“她亦对你出言不逊,你难道就不怒?”太后问道。
“朕当然怒?但朕不能怒?杀了她不过是小菜一叠,但她对朕有用,留着她强兵富国,比杀了她要好上无数倍。
朕是皇帝,要为天下子民负责,朕也是个儿子,要为你负责,也请母后站在儿子的立场上想一想,不要再制造事端让儿子为难!
如今苏馥珮命在旦夕,能不能救活还是未知数,苏馥珮是前所未见的种粮奇材,朕必全力挽救人才,为了保证她不受任何打扰,在此其间,太后还是在宫中静养,不要离开寝宫半步!”皇甫赢怒气说罢,甩袖而去。
一殿的宫人都吓得僵在那里,一向孝顺的皇上,竟如此对太后说话?
太后面如死灰,皇帝要禁她的足?
早朝过后整个京城都沸腾了,先是听闻太后寿诞夜宴上,苏馥珮持皇帝玉珮,要挟皇上废太后,杀宁王,威震四座,令众人惊掉下巴。
后得知是太后强抢了苏馥珮的儿子,又纷纷对皇家不耻,要不是苏馥珮种出粮食来供应烟云关战事,皇室可能坐得这么安稳吗?现在做这种过河扑桥的事!
一时间苏馥珮之名传遍皓月国,众人觉得苏馥珮有气魄,不畏强权,直言不讳,是个人物!
后又得知苏馥珮在金殿上昏倒,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百姓便开始私下里暗骂皇室,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皓月国都对皇室极为不满,这样的太后不配母仪天下,皇帝应该应允苏馥珮,把太后废了!
众人都站到了苏馥珮这边,对她们母子怜惜不已。
翊亲王府后院的女人们,皆躲在房里骂苏馥珮,这样的丑陋的女人,凭什么能住在皇甫翊的房间?
但只敢在房间小声骂骂,皇甫翊下了命令,谁敢踏出后院半步,乱棍打死,她们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苏馥珮昏迷的第二日晚上,皇甫翊见小豆芽实在累坏了,便抱他去客房休息,留下一众守卫守在房门口。
夜深人静之时,突然一阵风吹过,守门的护卫一声未吭晕倒在地。
身着月白龙纹华服的夏候靖从空中落下,看了地上的守卫一眼,推门而入,径直走到里间的床边,看着满脸苍白的苏馥珮,眉头一拧,伸手给她把了把脉。
只有微弱的脉息,随时可能会死,已被人封住心脉,他快速收了手,这人有大用,不能让她死了,必须带回夏昌国让陆千医治。
正准备去抱苏馥珮,门外一阵落地声响起,很快便扑来一阵寒气,夏候靖不看也知,必是那冷面太子南宫夜。
“夏侯太子这是要带她去哪?”南宫夜已走了进来,冷冷看着夏候靖问道。
夏候靖起身,看向南宫夜笑了笑:“她已病入膏肓,本太子要带她回夏昌国医治。”
南宫夜冷冷瞥向苏馥珮,见她满脸苍白,已如死人一般,眸子亦是一沉,再看向夏候靖道:“我南晋国也有神医,你夏昌国离皓月国最远,怕是会耽误救她的时间,还是由本太子带回南晋国医治吧!”
夏候靖淡了笑意问:“南宫太子是要和本太子抢?”
“你说呢?”南宫夜反问。
夏候靖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