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夏吩咐丫鬟端了一碗清水,滴了几滴白醋,放在正中央。李氏看着舒安夏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惨白。
“据传昆仑白玉来自昆仑山的道家圣地,是专门超度亡魂的媒介法器,其本身通灵,识人性,需要靠人血滋养,因此它也是靠血,认得主人。只要将玉佩放入水中,然后分别取六婶子和惠人的指尖血滴入,白玉吸收了谁的血,也就说明谁是玉佩的主人,当然,说谎之人的血液,也定被玉佩中的亡灵报复!”
李氏一听,身子晃了晃,脸上闪过一抹惊恐的慌乱,旁边的几个证人,也面面相觑,露出恐惧之色。
舒安夏神采奕奕地扬起眉,从李氏手中拿过白玉放入瓷碗中,这一刻,瓷碗底下瞬间涌出大量气泡,李氏的脸上顷刻间变得惨白。舒安夏扯起嘴角,古代人对蛇鬼牛神甚是恐惧,她的前期渲染已经达到了理想的效果,只要她一询问,李氏定然让惠人先验。于是,舒安夏盯着李氏的脸,缓缓问道,“不知六婶子先验,还是惠人先验?”
“她先验!”李氏想也没想,直接指向惠人。
惠人冷哼一声,咬着牙,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她的身子摇晃的厉害,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把她后背的伤口撕扯的扭曲。
舒安夏死死地咬着牙,心头的焚天怒焰快要把她吞噬,李氏,敢动她的人,她绝不轻饶!
这时惠人已经走到放着玉佩的瓷碗前,感激地看了舒安夏一眼。
婢女取了针,扎上了惠人的指尖,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围了过来,心思复杂地等待答案的揭晓。
当惠人的指尖血滴入碗中的那一刻,碗底的气瞬间滚了出来,惠人的血登时没了踪影。
众人瞠目结舌,李氏惊恐之色更甚,腿一软扑通一下就趴在了地上。几个证人看到李氏的样子,互相对视了几眼,眼底的惧意更甚。
“爹爹,这白玉已经回答了谁是它的主人,请爹爹定断!”
舒浔易冷冷地看着李氏,黑瞳中满是厌恶和乖戾。
这时一个小厮来报,说二夫人的大丫鬟红艳在“琴瑟园”捡到了李氏的昆仑白玉佩,在门外候着。
李氏一听,眼底满是诧异。
舒浔易的黑眸闪了闪,让小厮传了进来。
红艳扬着头走了进来,笑意盈盈,双手托着一块“白玉”。
舒安夏扫了一眼,乍一看,红艳手里拿的“白玉佩”,倒是像极了昆仑白玉,就连上面的刻纹也一模一样,但是只要仔细一看,“此玉”的质地,该是石头无异。这时,舒安夏更加肯定了,此事就是由二夫人导演,利用李氏红川等一干人出演的闹剧,其目标就是打击她!
轻轻地眯起眼,二夫人这一计安排的周密,事情暴露,又给李氏留了退路,李氏是六房的人,错打了一个丫鬟这等小事,舒浔易只能交给六老爷处理,那这个事儿也就是不了了之!
而这个李氏恐怕也没想到二夫人还留了后招,想必此事一过,她就更感激二夫人了。
看到红艳所拿白玉,舒浔易心里也将事情理得差不多了,不过毕竟是六房的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舒浔易有些歉疚地看着舒安夏,“这事儿在你六叔园子里发生的,就等他回来处理吧,至于惠人——”舒浔易淡淡地瞥了惠人一眼,“爹爹那有上好的金疮药,等会我让丁巳送去‘夏园’!”
舒安夏咬着唇,轻轻地点了点头,舒浔易能赠金疮药给惠人,也是看在她的份儿上,她只能见好就收,况且这个事儿就算再闹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毕竟惠人只是个婢女。暗暗地握紧双拳,舒安夏安静地看着李氏,你等着!
舒浔易一走,其他人也纷纷跟着离去,舒天香一直忐忑,等着舒浔易离开,她才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舒安夏,你又算计我!”
舒安夏轻蔑地斜睨她,“有进步,这次反应快了!”
“你——”舒天香一咬牙,举着拳头就冲了上来,舒安夏嘴角轻弯,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下一秒,只见一个身影一闪,李氏就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冲力从背后推了她一把,紧接着,她的头发就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出于本能地,李氏就随手抓起了手能触到的东西,就对着抓着她头发的人,砸了上去。
连续两声惨叫响起,舒天香连退几步,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脸,瞪着李氏,湿热火辣辣的感觉从脸颊传来,舒天香颤抖地看向自己的冒着气泡,并且掉了一层皮的手。
李氏惊恐地看着舒天香冒着气泡的脸时,也完全呆愣在那儿。
此时的舒安夏已经扶着惠人走出了“石园”。
“六姑娘,这块昆仑白玉中,真的有亡灵吗?”
舒安夏轻笑了一声,古代人对鬼神的判定,总是神化,即使聪明如惠人,也相信了她瞎编的来历。根本没有亡灵、没有用血养玉这一说,她在加了白醋的水中,不过又多加了点绿矾,如果是李氏先验,结果也是一样的,想想绿矾,李氏把那一碗都泼到了舒天香脸上……
沉寂在思绪中舒安夏,不小心碰到了惠人的伤口,惠人倒抽一口冷气。
舒安夏心疼地看着冷汗涔涔的惠人,握紧双拳,“惠人,你只管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
==
偷玉之事后,舒天香彻底销声匿迹,连续几天,六房的“石园”内便接二连三地传出石破天惊的消息,先是“石园”的大丫鬟走路不稳,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