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想去找大叔的?我记得他也去了云城了——”
听颜汐这么一说,郁子悦心里一抖,刚刚她打了好多遍凌北寒的电话,都没接通过,这令她十分不安,却又只能安慰自己,他是优秀的军人,不可能出事的?
“云城那么大,受灾地区那么多,我遇着他也很难,能遇到最好,希望他平平安安的。这次最重要的还是去采访的,颜姐,我喜欢这份工作,喜欢记者这个职业?”,郁子悦又说道。
不管这次会不会遇到他,她最主要目的还是去采访的。
第二天一大早,郁子悦便起床了,换上一身轻便的冲锋衣,穿着运动鞋,也没忘记在里面各贴一张卫生棉。今天肯定是要走很多山路的,她该做足充分的准备?
她跟阿强两人坐着雷宇的车去了机场,奔赴f市。
到了f市,果然去云城的大巴都中断了,还好雷宇有准备,派了辆面包车来接他们。
“小郁,晕不晕车?”,坐在颠簸的面包车里,阿强对郁子悦关心地问道。
“我不晕的,现在没什么不舒服?”,郁子悦坐直身子,对阿强说道,手里一直拿着手机,在不停地拨打凌北寒的电话,可就是无法接听。
“给连长打电话呢?”,阿强这暫蚨杂糇釉糜治实馈?
郁子悦愣了下,明白阿强说的是谁,双颊泛红,“是——一直打不通?”,心里到底是担忧他的安危的,这个暫颍多想他能打个电话来,告诉她,他是平安的?
“连长他们估计也在抗震救灾,手机肯定不会带在身边的?连长他不会有事的?”,阿强对郁子悦安抚道。
好是一要。“嗯……”,郁子悦点点头,双眸看向窗外。只能祈祷他没事……
车子越接近云城,一路上越不好走,尤其是经过山区国道路段,很多地方都因为塌方中断了,司机师傅只能绕着小道走,一路上,更加颠簸。
本来不晕车的她,在这样的颠簸下,反胃地只想吐。
“嗤——”
“啊——”
“怎么回事??”,小面包车突然紧急刹车,车里的郁子悦差点没摔倒,惊叫一声,阿强也大叫一声,问道。只感觉一股强烈的震感?
“是余震?快下车?躲车身后去?”,司机说完,快速地跳下车,阿强也迅速地拉着郁子悦下了车。
下了车,震感更强烈,三个人抱着头蹲在车的左侧,只感觉不停地有大石头落下来。此刻,郁子悦才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危险?
阿强从包里取出安全帽,给郁子悦戴上,郁子悦推辞,“戴着?你是女孩子?”,阿强不容她拒绝,大声喊道。
脑子里不禁蹦出凌北寒曾经也给她戴过安全帽的画面,那暫虻乃,虽然对她吼过,但是,也是为她的安蝫畔氲哪亍?
一阵余震过去后,三个人都没受伤,只是那辆白色的面包车被砸地快不成样子了。
阿强让司机师傅先离开,他跟郁子悦两人朝着灾区震中走去,正好一路还遇到其他的媒体记者,以及一些志愿者。一行人,跋山涉水地朝着灾区震中前行。
纵使她体力再好,经过长途地翻山越岭后,整个人也累得不行,感觉冲锋衣里头的衣服全部汗湿了,休息的暫颍取出脚底垫着的卫生棉,它们也都湿透了?
“前面再有一公里就到灾区一线了,天黑之前我们应该能赶到?”,阿强在跟其他媒体记者研究了地图后,分析道。
郁子悦喝了口水,点点头。
重新出发,上路后,在看到熟悉的一个个绿色的身影暎郁子悦心里一阵激动。看着一官兵朝着这个山城丰县进发,感觉像是看到了蟤?
他们都是被派遣来支援抗震救灾的解放军以及武警官兵。
越接近县城城区,看到的战士们的身影越多,同暎惨状也更惨不忍睹?
满目疮痍的重灾区,不曈猩碜懦壬制服的救援人员蘣殴在黑色袋子里的尸体,从她的身畔经过,那一刻,郁子悦他们集体沉默下来?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从心底蔓延开……郁子悦愣愣的,看着几乎是哀鸿遍野的灾区现场,一暭渫记了反应?
再往前走,是一所化为废墟的学校,郁子悦稍稍缓缓神,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跑去废墟口,同救援人员在废墟口一起为一些伤员送水送食物。
“同学们——不要害怕,解放军叔叔正在救你们,你们马上就可以出来了——”,郁子悦站在废墟口,朝着里面看去,隐约可以看到有孩子的乌黑圆亮,盛满惊恐的大眼睛。
“妈妈——”
“妈妈——”
一声声的“妈妈”穿透废墟直达地面,叫得她鼻头一酸,泪水无声地滑落。只见救援人员,将一具具小小的尸体抬了出来——
面对生命逝去的死者的无奈,面对痛失亲人的生者的无言,语言在此刻显得苍白。其他记者默默地擦去泪水,记者们只有执起笔、端起相机、拿起话筒、才能痛泄自己的激情。u71d。
“你们再快点?求你们再快点?这里面有活的孩子?”,郁子悦见着解放军战士赶过来,冲上前,凄楚地喊道。阿强适暤乩住她,“小郁,你要相信他们?”,阿强大声道?
“所有救援战士?务必,一定把活着的孩子给我救出来?就算用手挖也要挖出来?”,这暎一道熟悉而洪亮又带着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郁子悦呆愣着回首,心口一阵阵地悸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