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退出了房门,片刻后,端着热水进房,见偃墨予已经用自己的手掌替代了白心染的手按压在白心染的小腹上,她将铜盆里的热水端了过去,放在床头绣墩上,然后又拿出女人月事用的东西。
看着丝毫不打算离去的某男人,血影只是愣了一瞬,随即就要去脱白心染的裤子。
“你们……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来。”白心染疼的牙都快咬碎了,可是这种事还要让别人帮忙,甚至还有个男人在一旁看着,饶是她再开放,也尴尬窘迫,抬手赶紧推了推抱着她的男人。
“别闹!”偃墨予心里担忧着,这会儿见白心染还要赶他,顿时冷着脸朝她斥道,同时将她手给抓住。
她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他没看过的?
若不是他对女人的事不算了解,这会儿他连血影都给撵出去,自己亲自伺候她了。
“杵着做何?”这一声是对着血影吼的。
白心染顿时那个窘啊。血影是女人,这没什么,以前她还会跟女人聊女人之间的那些事呢。可是一个大男人看女人洗屁股、换姨妈巾,这特么心里变态不是?
“偃墨予,你给我放开——出去——”眼看着血影要脱她裤子,白心染不淡定了。苍白的小脸突然爆红起来,也顾不上小腹阵阵抽痛,卯着劲就去推将她抱得死紧的男人。
偃墨予俊脸有些黑。自己明明是她最亲近的人,结果还会被他嫌弃,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抬手,他朝女人颈下快速的点了两下,白心染压根没想过他会点自己的睡穴,头一偏,直接闭眼不省人事——
……
一个时辰以后,奢华但却低调的寝房内多了一名白衣雪袍的男子。年轻的面孔,温雅精致的五官,浑身上下有着清雅如莲的气韵,不过,若是将年轻男子眉宇间那抹郁闷之气以及咬牙切齿的磨牙声忽略掉,如此男子绝对是翩若谪仙的人物。
寝房里,安静的只听得见活人的呼吸声,还有某个谪仙般男人的磨牙声。
无视谪仙男人咬牙切齿的凶狠相,偃墨予目光一直都锁在女人安静的睡颜上。良久,见那个把脉的男人还没收回手指,不免用冷眼瞪了过去。
“堂堂医圣连这点小病都诊治不好,是否需要本王去把你那招牌给砸了?”
被称为医生的奉亦枫是忍了又忍,才忍住自己的双腿不朝门外走。
还以为急找他来有何大事呢,结果却是为一个女人看病,且还是那方面的病!
他堂堂医圣最喜欢的就是疑难杂症,拿女人的毛病来让他诊治,这简直就是活活的侮辱他!
满街的大夫,随便找一个回来都行!
凭什么找他?真是晦气!
收回手,他潋滟如波的眸子带着一丝不耐,斜睨了一眼某个已经失去耐心的男子,起身,走向了桌边,见血影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他也不客气,执起笔开始写下药方。
血影也没多问一句,拿起药方就消失在门外。
见状,偃墨予这才松了一口气。算是对奉亦枫绝对的信任,相信有他在,自己的女人肯定不会有事。
他的神色全都被奉亦枫收入眼中,倒了一杯茶水,优雅的喝过之后,他才冷冷的开口。
“别高兴得太早,弟妹的情况没那么简单。”
偃墨予丰眉一蹙,紧紧的盯着他的脸,目光含毒似地直往他出尘绝色的脸上喷,大有‘你不说清楚我就同拼命’的架势。
“是何意?”
奉亦枫好整以暇的迎着那道极不友善的目光,嘴角微扬,似是莞尔的一笑。
第一次,见着这个兄弟如此紧张,且对象还是个女人,他还真有些意外。还有,听说这弟妹身有残病,他原本还打断替她看看,看是否还有得治,哪知道这兄弟死活不让他出现在承王府。
今日一瞧,原来是这般回事。还以为他当真娶了个聋哑女子呢,害他白替他紧张了一把。
“说。”偃墨予目光凌厉了几分。方才白心染痛苦的情景还在他脑海中不停的回放,他心里已是紧张得要死。眼下听这厮一说,他心里更是不安。
“弟妹身子骨比之一般女子,略有不同。她身子瘦弱,乃常年生活习性所致,加之她早前定是郁结太深,以至于葵水晚至,诸多原因导致她月事混乱,不是晚至就是葵水见多。长此下去,怕是——”
“……”偃墨予眼眸紧敛,“怕是什么?”
“怕是会导致她无法孕育子嗣。”
闻言,偃墨予突然浑身僵硬,目光转回,落在那张削瘦的小脸上。心口像是被什么硬物戳了一下,疼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那投射到女人脸上的眸光,随着心口的疼痛溢满了心疼。
“可是有法子将她医治正常?”良久,他出口询问,嗓音低沉暗哑。
奉亦枫微微的勾了勾完美到极致的薄唇,浅笑出声:“有我在,你又何须紧张?我不是让你手下抓药去了?”‘
偃墨予回头,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你确定能将她医治好?”
子嗣的问题他暂时没考虑,毕竟他还没真正得到她的心,他不确定她会为他孕育子嗣。他只想她身子不要有事,不想她再像之前那样难受……
奉亦枫起身,脸色有些黑:“不信我你还把我叫来做何?哼~”
岂有此理,竟敢怀疑他的医术。
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知道?
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微扬起下颚,转身就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