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有些疲惫地眯起眼睛。化作噩梦又怎么样?她可是宫长月,怎么会被这小小的梦魇给吓到!闭着眼睛的少女,身上顿时爆发出惊人的霸气,虽然她还是一如之前般坐着,但浑身的气势却早已经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改变,即使坐着,也是如此尊贵傲然,理应俯瞰这个世界!突然,一个陌生的画面出现在她的眼前,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她还是看到了画面中的主人,那是一个清秀淡雅的女人,欢喜地抱起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这是什么!少女猛然睁开眼睛。不过那画面并没有如她预料的一般,睁开眼睛就即刻散去,而是变得越来越清晰,让她清楚地看到那怀中婴儿的模样!那是谁!少女的手再次收紧。仿佛为了应和她心中的疑惑,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显然是画面中的某个人说的——“恭喜您,这是您的第三个公主了呢!”第三个?第三个!少女顿时怔住。她认识那个清秀淡雅的女人,正是那个将她生下来的女人,只不过比她记忆中的样子,更加年轻,眼中也没有那种教人看了就难受的死寂。这是那个女人的第三个女儿,那就代表,那怀中的婴儿是……她吗?少女的目光落在那婴儿脸上,心中升起一股复杂而迷惘的情绪。可是……为什么她会看到这些东西?是那个女人的鬼魂在作祟吗!这时,又是一个画面跳入少女的眼中,那是家族的洗礼现场,一个中年男人将那个她熟悉无比的婴儿高高举过头顶,下面则是一片欢呼的人群,而角落里,有一对年轻的夫妇,苍白着脸,满脸绝望……又是一个画面,穿着华丽长袍的小女孩,身高只是看看到大人的大腿中部,却已经被一个严肃的白胡子老人教导着背诵《资治通鉴》,那拗口的话语却被她背的流畅无比。但是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一个年轻的女人偷偷探出头,去看小小的女孩,眼中满是心疼……少女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她伏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疼痛感几乎让她不能自已!她的双手手指狠狠攥着绣着金色花纹的被子,强悍的自制力硬是让她都没有喊一声痛!少女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阵阵发白,而那些清晰的画面仿佛放电影一般,不断地在她眼前闪过。与此同时,她的脑袋也像是快要裂开一般,一些本来不属于她记忆的东西,疯狂地涌入进来。原来……原来我是……少女被这疯狂的记忆所冲撞,惊愕得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的疼痛,愣在了那里!原来她是宫长月!她是墨国嫡长的揽月公主宫长月!她是宸楼的楼主!她是天下第一公子钰!当她自己穿越后的一切的时候,脑中的剧烈疼痛感,骤然消失了。宫长月攥住被子的手指一松,缓缓坐直了身子,汗水已经打湿了她凌乱的头发。她看着面前的一切,恍若隔世。很快,她想起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她触碰到了那靳国皇陵的幻阵,竟然一不小心着了这幻阵的道,沉入这幻阵模拟出来的前世记忆当中,无法自拔。可是……那些片段,那些关于那个女人的片段,是真的吗?她真的曾经对自己的出生报以这样的狂喜,也真的亲切地唤过自己的名字,怜惜地偷偷看过自己吗?可是,为何在自己的记忆中,永远都是那个女人面无表情的脸,恭敬弯下的身子,还有她临死前,那恶毒的诅咒呢?“长月,妈妈爱你哦!”突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谁!宫长月神色骤然一怔。“我们小长月,长得真可爱,以后肯定是一个大美女呢!”“哈哈!当然,这可是我们的小公主呢!”“……”一男一女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她清楚地记得这两个声音的主人——那是虽然赋予了她生命,却从未参与过她的成长的父母亲,她最熟悉的陌生人。长月这个名字,是他们起的吗?家族剥夺了她应该享受的父母亲情,丢掉了所有母亲为她亲手准备的衣物,甚至严辞拒绝了母亲亲自哺乳自己的愿望,唯一留下的,只有这个名字。长月……宫长月……前面的姓,是她沉重的家族责任。后面的名,却是她父母深深的爱意。脑中迟迟没有消却的男女声音突然一滞,仿佛场景猛然转换了一般,这次响起的,却是母亲临死前的话语以及那句成为了她梦魇的诅咒——“为何……为何当初会生下你呢?早知道……早知道,就应该把你掐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会生下你呢……为什么……”“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这两句话,反反复复,盘旋在她的脑海中,与刚才关切的爱语交错在一起,谱写出让宫长月几乎想要流泪的曲子。流泪,原来她也会流泪吗?宫长月恍然大悟,有些吃力地抬起手,落在眼角的指尖,沾到了那一抹湿润。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当初悲伤不已的父亲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深深叹出的那口气一般。然后,她仰面倒下,静静地望着天花板,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这一次,有一抹晶莹,从她的眼角滑落,最后没入她的发间。这是宫长月第一次流泪。她闭上眼睛。因为宫长月心境的转变,这里的环境骤然发生了变化——她身下熟悉的华丽大床一寸寸碎裂,周围的环境也被一阵莫名的飓风搅得粉碎,她身上雪白的丝绸睡衣也重新变回了她踏入这幻境之初,所穿的玄色长袍,她身周,也露出了那漆黑空间的原貌。幻境,消失了。而闭着眼睛的宫长月没有看到,有一颗晶莹的水珠,从她的发间摇摇晃晃地飘出来,朝着她的胸前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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