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看看身后的人,又看看那边的两个婆子。
魏清莛早就放开那婆子的手了,她正站在一旁,胆怯的看着魏清莛,看到赵嬷嬷的眼色,打了一个寒颤。
“三姑娘,您不想回家不要紧,只是四少爷是必须要回去的,你一个做姐姐的恐怕还做不得主吧。”
魏清莛点头,“那你们就去找桐哥儿好了,不过我可以好心的提醒你两点,第一,桐哥儿不在书院里,他和他先生出去了,归期不定;第二,书院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要是让教舍看见你们,恐怕魏家又要丢一次脸了。”
赵嬷嬷冷哼一声,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人,她们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现在外面已经聚了一些人,她不愿将事情闹大,带着四个仆妇离开北院,去南院找人。
魏清莛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她知道她们一定找不到,不止因为桐哥儿出去了,也因为桐哥儿根本就不住在学生住的南院,而是住在老师的院子里。
桐哥儿拜师的事,魏清莛没说,秦氏母子几人也不可能主动传出去,奇迹般的,魏清芍三人也只告诉了小吴氏,四人都没有告诉魏志扬,甚至潜意识里瞒着他。
魏清莛知道他们想什么,但是乐得他们给他们打掩护,虽然他们的动机不纯。
但是她要的只是结果不是吗?
赵嬷嬷的确没有找到魏青桐,她给教舍塞了十两银子,教舍才告诉她,魏青桐那一个班都跟着先生出去采景了,归期不定,但是估计三五天左右就会回来了。
赵嬷嬷没想到魏清莛说的是真的,铁青着一张脸离开。
在北院,连打扫房间的都是男仆,女性只有在放学或者上学的那段时间才会看见谁谁的妹妹,谁谁的姐姐来了,可是现在,在众男性吃晚饭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五个女性,带头的一个虽然长得还可以但是铁青着脸,后头的四个则是膀大腰圆的仆妇,一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抓夜不归宿的少爷的呢。
几个好事的聚在一起,问道:“这是谁家的?怎么闹到这里来了?”
被问的人嗤笑一声,讥讽道:“听说是魏家来找他们小少爷的,好像是不打算让他们小少爷念书了。”
听到的人吃了一惊,“这是为什么,多少人打破了头想往这里头来了,难道,是继母残害?”
大家的八卦之心都燃烧起来了,是谁说只有女孩子爱讲八卦的?男孩子也不差的好不好?
知道一点内情的同学心中自得,面上讥笑道:“要是这样还好了,魏家俩姐弟也不用这么惨了,听说是他们的父亲逼的,我父亲和魏大人同在吏部当差,我母亲想着到底是同僚,就想家眷也互相走动一下,谁知道一打听才知道魏大人家的两个孩子为了守孝……”
其中一人打了寒颤,“真够狠的,这是借着姐弟俩把三个孩子送进来了,又想反悔?”
大部分则不信,反问道:“毕竟是自己的儿女,他们出息了,魏家也有好处,魏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刚照你这么说,那位魏大人的继室也不是很坏,那不是应该一家其乐融融的吗?”
“要是一般人家自然不可能,可你们知道这姐弟俩的外祖父是谁吗?”
在场的都是半大少年,对老一辈的事又能知道多少呢?大家纷纷摇头。
少年自得的道:“我也是偷听我父亲和我母亲说的,他们的外祖父可是王公,他们的母亲就是一直稳居风云榜榜首的王三娘。”
周围的人精神一震,“这是怕被牵连吧?”
“真是卑鄙。”
……
赵嬷嬷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被人这样指指点点的,她也觉得很难堪,而且这儿的大多是十几岁的少年,几个嬷嬷被女人围观过,被大男人们围观过,可就是没有被一群少年们围观过啊。
赵嬷嬷带着人快步往外面走去,想早点走出这个包围圈,只是天不随人愿。
她们在门口的时候被一些教仆拦住,其中一个教舍看着她们对教仆道:“这几个人是谁放进来的?这南院是谁都可以来的地方吗?还不快把人给我扔出去?下次我再看见这些乌七八糟的人,你们就全都给我罚扫三个月的厕所。”
几个教仆听了快手快脚的架起几个人就要扔出去。
其中一个仆妇被吓坏了,大喊道:“你们干什么,我们是吏部郎中魏大人家的……”
“闭嘴!”赵嬷嬷恨不得撕碎她的嘴。
看到路边两旁看着他们的人的眼神,赵嬷嬷死的心都有了。
在这里上学的不是有真才实干的,就是非富即贵的,老爷,是她害了大老爷!
直到看到人消失,教舍才冷哼一声离开,慢悠悠的踱步往后面去,几个看出各种门道的少年派了身边的书童跟去看看,只是一整天,教舍该干嘛还是干嘛,并没有什么异常。
而此时,被盯着的教舍正满脸喜悦的掀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两个银锭子,每个大概有十五两左右。
教舍几乎开心的要欢呼起来。
在书院工作算是清水衙门了,那些大少爷就是再有钱也不会浪费在他们这些人身上,就是有些事要他们帮忙,也不过半角钱的打赏,可这次,他一次就拿了三十两,不对,是三十五两。
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小官,他还能把爪子伸进岷山书院来?
魏清莛看着人消失,冷笑着转身离开。
这个教训应该可以让魏志扬记住,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