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末还嘱咐她要好好呆着,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魏清莛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还带了一些酸涩,一些甜蜜。
忍不住低声嘀咕道:“我和你很熟吗?”
想起俩人的婚事,魏清莛就有些纠结,难道她真的要嫁给那个小屁孩?
她混迹市井,甚至还涉及了赌博,名声传出去,那些在乎名声面子的上层阶级是不会接受这样的女子的。
魏清莛本身也没想过要嫁人,只是现在任武昀的作为就让她有些纠结了,以后她退婚,他的面子会不会很难看?
此时,平南王府里也正说到俩姐弟。
平南王想起信里小弟的交代,就想着让他媳妇到魏家去走走。
其实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不说小弟的特别交代,就是二弟,也嘱咐过他要关照魏家姐弟,只是后院的事一向是母亲和妻子做主,他也不习惯插手。
“娘,明天还是让王妃到魏家走走吧,看看两个孩子怎么样也好。”
“不用了,”老太妃放下茶盏,淡淡的道:“既然没有消息传出来,说明姐弟俩过的还是不错的,王家教育孩子向来以摔打锻炼为主,莛姐儿小小年纪就和王家子弟一起修身,又从小被王氏带在身边,照顾好她弟弟应该不困难,我看是你们太担心了。”
可再能干也只是一个孩子啊。
平南王知道母亲强势,认定了的事就不容更改,只好应下,想着,找个时间去探听一下,不然二弟那里可不好交代。
平南王退下。
老太妃睁开眼睛,眼里无悲无喜。
韦嬷嬷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吧,跟了我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老太妃看着眼前的老伙伴嗔怪道。
韦嬷嬷就叹道:“娘娘,王爷想的也没错,那毕竟只是个孩子,又还带了那样一个弟弟……”
老太妃垂下眼眸,“她要是活不下来,这也是她的命,昀哥儿已经是那样的性子,他的媳妇得能干些……”
韦嬷嬷犹豫道:“那二爷……”
老太妃眼里闪过冷光,“哪有做伯伯的这样关心未来弟媳妇的,他现在有儿有女……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起。”
韦嬷嬷无奈的应了一声。
任武昀没想到母亲这样敷衍他的要求,正趴在床上,拿着纸笔纠结的写信。
出了京城,就是没命的赶路,之后是追杀,当时只想着平安到北地,将什么事都丢到了脑后。
到了军营,任武昀就如鱼入了江,每日练兵打仗,好不快活,早将京城里的人和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次打了个大胜仗,四皇子借着给平南王府送年节礼给京城递消息,任武昀这才想起那对在秋冷院的姐弟,想起当初的承诺,任武昀有些羞愧。
只是自己刚发的饷银和分得的银子早就被他花光了,没办法,他找到四皇子借了一百两银子送回去。
又怕魏清莛不认识张一被吓着,公式化的写了一封信,只是写着写着,就想起这几天大家都夸窦容用兵神迹,反而把他这个冲锋陷阵的将军丢在了一边,不服气之下,就将自己的功绩也写上了,虽然他夸张了那么一点,写得多了那么一点。
但不可否认,写完之后,他觉得通体舒畅,就像当初打了胜仗似的。
从此,他爱上了这种写信的感觉,只是他认识的人里,他也只能给魏清莛写这些,大哥,二哥,他们都不会相信的,京城里的那些狐朋狗友更是不可能。
所有人,包括喜哥儿,都认为他只能吃祖宗饭。
可魏清莛不一样啊,她是他的未婚妻,他曾经给过她馒头吃,最重要的是她一定会认为自己很能干的,他可是给了她很多银子的。
虽然有些心虚,但任武昀还是抓着笔写自己在祖国的边疆艰苦保护广大人民的事迹。
“小舅舅,你在帐篷里干嘛?”人未到,声先到,四皇子撩开帘子,大步走进来。
任武昀手忙脚乱的将东西塞到被子里,趴在床上,扭头道:“没干什么,我屁股还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