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魏清莛觉得她这个症状很奇怪,只是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现在首要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廷日向来秉承君子动口不动手。
王素雅白着脸,摇头道:“……我并不见哥哥与他们有什么冲突,只是他们突然绊倒哥哥,还说哥哥挡了他们的路,上来就动手……还是后来左邻右舍见哥哥被打的厉害,大家围上来那些人才罢手的……”
怎么听着怎么像是故意找茬?
“那些人是什么人,难道就没有人认识吗?”
王素雅摇头,“我没见过他们,福伯也没见过。”
“那打人的过程中他们又说什么吗?”
王素雅缓慢的摇头,又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道:“我好像听到他们说什么北边什么的,只是他们压低了声音我听你不见。”
“北边?”魏清莛眼里冒出寒光,“北边回鹘,四皇子出兵?”
谢氏“刷”的抬头紧盯着她,“你刚说什么?四皇子出兵回鹘?”
王素雅喃喃,抬头道:“对,就是说的回鹘,莛……表弟,你怎么知道的?”
谢氏又哭又笑道:“原来我儿是受了这个牵累的吗?”
魏清莛的心发寒,看着谢氏说不出话来。
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她只要快快乐乐的保证和桐哥儿衣食无忧,再供他上学,陪他玩耍,两个人只要长大就好了,可是现在,王家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们的生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
甚至他们姐弟比王家还不如,王家的这几个人不会抛弃自己的亲人,他们可以做自己的主,可是他们姐弟呢?
魏家不仅不会护着他们,反而会充当侩子手,他们姐弟比他们更危险。
魏清莛瞬间挺直背,目光锐利的注视着谢氏,既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舅母,我命由我不由天,表哥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
谢氏却是满心的悔意,摇头道:“你不懂!”
于大夫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有些严肃,看到魏清莛微微一愣。
魏清莛解释道:“……那是我表哥。”
于大夫就看了小于大夫一眼,了然的点点头。
魏清莛脸色微红,于大夫一定知道她贿赂小于大夫的事了。
小于大夫却面色如常的扶于大夫坐在椅子上,斟酌道:“他的腿伤得太重,又是在前伤未愈的情况下,所以,他的腿怕是……”
谢氏“扑通”一声跪在于大夫跟前,福伯紧随其后,王素雅也很快的跪在谢氏身后,魏清莛也随他们跪了下去。
“大夫,不管用多好的药,求求您都要把他治好,他的腿不能废,我们王家,王家只他一个了……”谢氏偏头去看魏清莛,想,要是桐哥儿是个好的,那就是廷哥儿废了,也没什么,可桐哥儿那样,王家要起来就只能靠廷哥儿。
“这,”于大夫有些为难的看向魏清莛,这里他和她最熟,见她也低着头,微微一叹,“完全好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同仁堂有生肌膏,再配与我的针灸,只要他受得了那钻心之痛,二三年后说不得能站起来。”
那还是不能入仕。
谢氏瘫在地上,眼里的光彩渐渐逝去,变成了一滩死水。
“母亲,”王素雅上前扶住她。
谢氏呆呆的看着女儿,于大夫看着不对,只是碍于男女有别,给魏清莛使了一个眼色,魏清莛赶紧上前“啪”的一声打在她的脸上。
“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