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聂楠儿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了下来,跟着松了一口气,然后巧笑嫣然,“我就说么,你那么喜欢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会打算不要孩子呢。”
很快,她将这苗头指向了傅梓逾,“都怪你欺负我们家遥遥,要不是你,遥遥怎么动那样的心思呢,肯定是你对她不好了伤到她了。”
傅梓逾倒是宁可希望她被伤到,这样至少能够证明她是在乎自己的,而非是无关紧要的一类人。
哪怕他如今成了她孩子的父亲,他始终觉得自己没能走进她的心,一直被她关在心房之外。
他缄默,算是扛下了这些指责,这让施洛遥有些纳闷,但没有多语。
……
聂楠儿跟薄启赋在江州待的时间并不长,才三天,这三天施洛遥都陪同,傅梓逾为了窥探跟接近真实的她,也请了三天的假。
有聂楠儿跟薄启赋插在中间,他们两个人的相处还算尚可,并没有针锋相对,也没有闹矛盾,至少在傅梓逾看来,这三天并不漫长,比起前些天她刻意保持的疏离,这三天可谓是天堂了。
聂楠儿跟薄启赋登机的那一刻,他倒是真心实意邀请他们下回再来的,绝非虚与委蛇的客套。
真正到了离别,施洛遥还是心情不免有几分低落的,南瓜的到来,在她的意料之外,可她的离开,却让自己有些舍不得,因为琴岛跟江州虽然不远,可她们见上一面的机率不大。
她突然有些想念妈妈了,幸好妈妈身边一直有继父相陪,不然她肯定是无法安心待在江州报仇。
走上了这一条路,就回不了头了。
眼眶隐隐发热,一滴滚烫的眼泪滑落,滴在了傅梓逾的掌心,灼烧得厉害,他的心,也跟着狠狠一揪。
他以为她是舍不得跟聂楠儿的分离,不由自主地启唇,“要是你想她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这不但是保证,而且还是承诺。
施洛遥有几分感动,可惜他终究不会是她的那个良人,如果他不是傅家的,那多好,他是傅家的人,她始终无法释怀,何况那决裂的一天很快即将到来,到时候,他估计恨她欺骗他都来不及,更别提别的了。
与其奢望那些可能成不了真的事情,还不如好好守护住自己的心来得安全。
接下来的半个月,两个人又逐步回归到了和谐的生活中。
期间,施洛遥被江海蕾约见出去过几次,但没有跟傅梓年发生实质性的冲突过,当然,傅梓年并没有乐于待见她。
傅家的家宴,因为缺了傅梓佑跟胡晴晴,变得有些冷清。
傅老爷子跟傅天正对施洛遥,也没先前的热络,俞清宛也对她产生了些许的偏见,傅梓年夫妇更是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主要还是她怀了三胞胎这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他们的耳内。
施洛遥怀疑是苏素雪所为,哪怕没有证据,苏素雪可能性最大。
傅倾染跟张铭炜对她倒是一如往常,傅倾染其实在她看来,真的是个相当聪慧的人,知道如何才能明哲保身,如何降低自己尴尬的存在感。
有时候,施洛遥有一种直觉,傅倾染跟傅家的人格格不入,就跟她一样,又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想偏差了,傅倾染身上毕竟流淌的是傅天正这个政界巨头的血液,不可能心思单纯。
对于傅家人对她态度发生的转变,施洛遥并没有任何的介怀,反倒是傅梓逾心里生出几分不悦来。
施洛遥觉得傅家人若真心实意对她好,她还有可能到时下不了狠手,现在的情形,无异于对她是有利的。
又一次家宴,傅老爷子一句话都没有搭理施洛遥,主要江海蕾不经意间提及了句,“大哥跟大嫂,也不知道适应了琴岛的环境没有?”
傅老爷子毕竟还是念着骨肉亲情的,傅梓佑再不对,也是他的亲孙子,比起孙媳妇来,自然还是一脉相承孙子来得亲近。
回去的路上,傅梓逾沉默不语地开着车,他在生闷气,施洛遥望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漂亮夜景,缓缓开口,“我不会怪爷爷的。”
她口是心非,却不知为何劝起他来,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是爷爷过分了。”
既然爷爷说下不为例,那就意味着这回过去了,那就不该计较,爷爷明明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不知道为何这次总是扯着这不撒手呢?
这次爷爷的反常,傅梓逾也无法用常理来判别。
爷爷在得知遥遥怀孕时的喜不胜收,到现在的冷落,这中间的落差,饶是傅梓逾一个大男人,也觉得不会好受,可偏偏她却义无反顾承受了下来,而且毫无怨言,这让他愈发地心疼她。
要是她嫁的人不是他,要是他不是傅家的人,那么她就不用受这罪了?
傅梓逾脑海里突然浮现这样的一个念头,让他为之一怔,他随即觉得产生这样的念想过于荒谬,她嫁的要不是他,嫁给别人,他根本就无法接受,哪怕只是想想也不行。
那就是后头那个,他不是傅家的人,可他偏偏是傅家的人,如何能不是呢?他不仅是傅家的人,而且还是傅家内定的接班人,被这样的身份束缚着,她哪能肆意开怀幸福生活呢?
或许,他不应该将那样一个重的胆子接下来的,可如今反悔,爷爷的病情,他又怕爷爷会因此发怒一病不起,这样的后果,他也不愿意去思量……。
为今之计,只能愧对她了,他会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