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可心见到这一场景,脸上端庄优雅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
这位胡先生是冷凌霄的舅父,身居高位,其父胡老的声名更是远扬。
这位胡先生便是整个婚礼中身份跟地位最高的,他们蓝家虽说也是大富大贵之家,财富是几辈子挥霍不完,可论权势,哪能跟来自江州的胡家同日而语。
琴岛跟江州,虽说都是市,可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江州那可是京城,而琴岛只是一个地级市。
饶是蓝振龙,也是对他礼遇有加,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蓝家在江州也是有不少的产业的,少不了要跟权贵之家打交道。
只是听说冷家跟胡家的关系闹的有些僵,往来并不多,这也是从冷凌霄只言片语中提取出来的有用信息。
此时的气氛,其实有些尴尬的,也只有傅梓逾应对自如,也没有把这份尴尬往心里头去。
胡仁修更不会在意,他只是来履行义务来的,这些年,胡冷两家虽然使劲弥补关系,可是破裂的关系哪怕修补过还是回不到当初。
在胡仁修看来,这在场所有宾客,都及不上傅梓逾这个小辈来得重要,长年浸淫在政坛的人,目光中是睿智深沉的,知道如何审时度势才是最对自己有利的。
傅家老爷子最看重的并不是长孙,而是眼前这个年纪最小、主意却超多的小孙子。
“胡伯伯,你怎么也认识他?”
最沉不住气的反而是刚刚被狠狠羞辱了一番的蓝名悦了,她走了回来,冷凌霄自然也跟着上来,只不过他一直沉默,目光幽深地落在傅梓逾身上。
施洛遥没想场面弄到这个地步,没想到在这场婚礼上还会冒出跟傅梓逾相熟的人,而且显然这男人在此待遇颇受重视。
她诧异,也就是在瞬间。
因为胡仁修回答了蓝名悦的问题,也间接给她解了惑。
“他是我儿子的发小,他父亲跟他爷爷都是我们同个大院的。”
胡仁修寥寥数字,掀起了一层巨大的波澜。
大院,同一个大院?
也就是说,这男人的身份,也是不容小觑。
方才,他们还鄙视他无礼了,幸好没有过激地为蓝家出头,在场不少宾客闻言暗自庆幸着。
他们都是人精,自然而然听出了这位胡先生是为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出头,不惜得罪蓝家。
蓝名悦的指甲使劲地抠着掌心的肉,抠得都快出血了,她都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要知道往日她可是个极为怕疼的人。
一点点淤青乌紫都能够让她疼上老半天,当知道施洛遥要来参加自己婚礼的时候,她是喜忧参半。
忧的是怕唤起冷凌霄对旧情人的爱,喜的是可以趁机狠狠撂施洛遥的脸,在她面前,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扬眉吐气过。
这是蓝家的盛宴,她有蓝家撑腰,有底气,这是自己的地盘,没想到依旧没能如愿以偿,还让这女人大大出了一场风头。
居然……她蓝名悦最称心如意的丈夫,居然也没有赢过施洛遥的男人。
这让她情何以堪?
就好比一个人从云霄高高落下,摔得粉身碎骨。
反正,蓝家的人都极为意外,在场的宾客也没有例外。
这场盛极一时的婚礼嚼头,居然不再是新郎新娘,而是转移到了施洛遥跟傅梓逾的身上,主角是傅梓逾,施洛遥跟着沾光。
有了胡仁修的发话,接下来这两人被众星拱月般围观了起来,上来主动打招呼的不计其数,其实他们没几个是认识的。
傅梓逾始终保持着疏离的态度,施洛遥也没有刻意陪笑脸,不过看着蓝家母女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的心里,蓦然痛快了起来。
场面的逆转,让聂楠儿是目瞪口呆,不过稍后,她又旁若无人吃了起来,食欲大增啊,这还多亏了蓝名悦那张便秘脸。
蓝振龙比蓝家母女好多了,也过来打招呼,就在刚才,他猛然认出了施洛遥,她是自己发妻跟另一个男人所生的女儿,难怪眉目间,跟安然有几分肖似。
安然这人性子沉稳,没想到生了这样一个女儿,他也说不出自己心里头那种难以言喻具体是什么滋味。
对于蓝振龙,施洛遥并没有给好脸色,没有理会,蓝振龙有些气愤,可又碍于自己是长辈,不能给她脸色看。
反正,这一场婚礼,对于蓝家人而言,跟吞下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无从发泄。
好不容易等到婚礼结束,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聂楠儿高高兴兴地挽着施洛遥离开,胡仁修选择跟傅梓逾一道走,顺便探探他为何看蓝家人不顺的意图。
胡仁修很快就败下阵来,这小辈难怪受到傅家老爷子的亲睐有加,他见缝插针都没探听到任何一点有用的消息,人家态度落落大方,却表现得滴水不漏。
胡仁修告辞,傅梓逾也没有挽留,胡仁修是直接去机场要回去了,他临走还不忘问傅梓逾,“什么时候回去?”
“难得出来,趁机玩个痛快再回去。”
傅梓逾摸不准施洛遥要待多久,打太极。
施洛遥接下来并没有采纳聂楠儿的意见去她家再住上一晚,而是当晚跟傅梓逾住了同一家酒店,多订了一个房间。
聂楠儿见状,也就作罢,主要还是白日里傅梓逾的表现良好,让她十分解气,也就当放这人一马。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后,傅梓逾便赖在施洛遥的房间没走,施洛遥也自顾自上网,没有理会这男人自娱自乐。
其实,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