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傅梓逾一个人在施洛遥之前预定的酒店下榻,而施洛遥却被聂楠儿拖回了聂家,打着好好叙旧的幌子。
两个人离开之前,为了安他的心,说明天婚礼之前会来找他带他前去。
傅梓逾于是便在这住了下来,施洛遥订的酒店谈不上是琴岛最好的,可档次也不算差,反正也住不了多久。
他只是没想到那女人就这样绝情将他一个人丢下,自己逍遥快活去了,他原本还打算跟那女人今晚在琴岛好好逛一圈,散散心,这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被横插一脚的聂楠儿给捅破了。
之前他还觉得这聂楠儿还能偏向自己,这会他是断然不会再这样认定了。
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酒店上网,闲得发慌,又没兴致独自出去溜达。
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忍不住给胡建成去了个电话,想要试探一番。
胡建成接起电话来,声音有些急切,“三哥,我现在没空跟你通话,我还在应酬。”
电话的那一边,的确很嘈杂,想必胡建成没有说谎。
“你现在人在哪里?”
傅梓逾也没二话,径自道。
“在江州啊,三哥,你搞得我出国去了一样。”
闻言,傅梓逾眸色一沉,难道自己猜错了,这个冷凌霄并不是胡建成的表弟?
“你家最近难道没有什么喜事吗?”
他还是有点不死心,他的直觉一向敏锐,不可能不精准的。
胡建成被问的是满头雾水,认真思索了下,猛然道,“对了,我想起来了,的确是有件喜事,是我表弟要结婚了,不过就我父亲去了,爷爷不让我们去凑这热闹。”
胡建成说完之后,并没有立刻等来傅梓逾的吱声,他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又有些匪夷所思,自己家有没有喜事跟三哥有什么关系呢?
“你忙去吧。”
傅梓逾过了一会,撂下了这几个字来。
胡建成下意识觉得这其中定有自己所不知晓的事儿,正想追问,可看到助理频繁跟自己使眼色,他知道还是眼前的饭局比较要紧,要严肃以待,不能因小失大,三哥那,回头再问也不迟。
这次的饭局,是爷爷交代下来,让自己好好表现的,也是自己的一个契机。
爷爷还说了,要是表现良好,可以满足他一个条件。
他都已经设想好了,要是能够提条件,他一定要让爷爷把他的婚姻自主权还给他,也想跟三哥一样找个个性女性当老婆。
如此,人生才会精彩,而非了无乐趣。
傅梓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愈发肯定了自己先前的预测是正确的。
明天,居然又能见到那个清俊出尘的男子了,真没想到他居然是施洛遥的初恋男友,而自己现在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这之间的关系,可真够复杂的。
躺在酒店的床上,他放弃了继续去探究冷凌霄这个人,而是破天荒在想,此时此刻,夜深人静,那个女人正在干什么?
不知道睡着了,还是跟她那个不靠谱的朋友聊得浑然忘我?
此时的施洛遥并没有睡,跟聂楠儿挤在一张床上,借口跟南瓜回聂家把傅梓逾撇下之后,她是一点都没感到愧疚。
她们并没有打道回聂家,而是聂楠儿领着施洛遥逛了很久,徒步走得两人双腿几乎打颤,汗水淋漓。
这种感觉,让两个人似乎陷入了旧日的时光里,无法自拔,她们喜欢这种感觉。
漫无目的地乱走,施洛遥觉得琴岛这些年来变化真大。
之前南瓜电话里跟自己提了她还不信,旧城区跟新城区合并了,光鲜亮丽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雄伟富丽,五彩缤纷的霓虹灯闪耀,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与此同时,她感到了落寞跟孤独,宛若一个迷路的孩子,被大人抛弃了,寻不到回家的路。
尽管南瓜陪伴着她,施洛遥还是觉得她被这个繁华的城市给隔绝、排斥在外。
聂楠儿能够体会遥遥内心的艰涩,这么多年的死党,她一改自己平日里聒噪的习性,难得一声不吭、默默地陪伴着她。
不知不觉,她们走到了原先旧城区改造搬迁到新城区的一个小区边上,远远地,施洛遥瞧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哪怕好些年没见了,她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来。
那个妇人,憔悴清减了不少,是她的母亲。
明明还有不少距离,对方发现不了她,她还是下意识拽着聂楠儿往边上躲闪。
走了一会儿,那个人影也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她才松了握住南瓜的手,目光却依旧黏在那里,没有收回。
聂楠儿暗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自己只是在电话里偶尔提及在这个小区遇到遥遥她妈,小区名她记得只提过一次,没想到遥遥目光方才在触及到这小区名字的时候,就再也挪不开了。
老天爷到底还是眷顾她的,没忍心让她失望,到底还是远远看上了一眼。
或许是有了寄托,过后,她就没有再胡乱走了,而是跟聂楠儿直接说,“我们回去吧。”
于是,两个人打车径自回了聂家。
回来的时候,聂家父母都还没有睡下,聂世华还没有回来,施洛遥以前是聂家的常客,聂家父母对她还是有印象的。
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准确无误喊出了她的名字,这多少让她有些感动,也让她忆起了往昔在聂家做客聂家父母对她视如己出的待遇。
聂家父母瞧出了女儿跟遥遥看上去极累,招呼她们喝了甜汤,就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