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这一晚施洛遥睡了个好觉,还做了一个挺长的梦。
她梦到了在蓝名悦跟冷凌霄的婚礼现场,她遭到了蓝名悦的蔑视,然后傅梓逾高调的登场,打了蓝名悦一个措手不及。
那个瞬间,蓝名悦跟冷凌霄的神色,都分外的精彩,前者是震惊、愤怒,后者是恼火、不信。
然后她自己用复杂的神色关注婚礼现场形形色色的人,当生父蓝振龙过来的时候,她突然醒了过来。
她清醒后冷静下来,怎么也想不通那个给她长脸的男人会是才见了两面的傅梓逾,不可思议,但她却不愿意去多想。
傅梓逾天还没亮就醒来了,想再眯会可就是睡不着,心里难以言喻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宛若激动。
今天,他要跟那女人去领证,昨晚回来之后难得查了下日历,居然不是黄道吉日,不过他嗤之以鼻觉得这不可信,忽略不计,就当他自个儿多事了。
傅家的老爷子跟老头都起得很早,军队出身的人,纪律严明,是不会允许自己出点状况的,哪怕生了病还是照常坚持。
有时候傅梓逾真的蛮佩服爷爷跟爸爸的,大哥跟二哥住老宅的时候也是表现不错,就他自己,我行我素,怎么高兴怎么来,为此被父亲胖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依旧屡教不改。
父亲每回见到他,都跟见了仇人一样,恨不得揪过来狠狠狂揍一番方才解恨。
要不是母亲拦着,还有爷爷的纵容,傅梓逾觉得自己肯定早就被父亲揍得脱了不知道多少层的皮了。
“爷爷早啊,爸爸早。”
傅梓逾起来沿着军区大院跑了一圈。
傅家的老宅是在这历史悠久的军区大院里,这每户人家都是一幢漂亮的欧式小洋楼,院子里用乳白色的木质栏杆隔了起来,栏杆上爬了不少漂亮的绿色藤蔓植物。
远远望去,郁郁葱葱的绿色中零星点缀了点点黄色,走近后,会闻到一阵阵新鲜的清香,让人五脏六腑都彻底心旷神怡了起来。
“你这小子起这么早干什么?”
傅老爷子难得打趣,还装模作样望了一眼晴朗的天空。
陪着老爷子的傅家老头子傅梓逾的父亲若有所思地打量起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起来,小四似乎心情极好。
“爷爷,我起来锻炼身体啊。”
“平日里倒是没见你这么殷情,锻炼身体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需要持之以恒,就你,还是算了吧。”
傅家老头子一点颜面都没留给这儿子,平日里没被他的那些乖张的行为给气死算是他命大了。
“爸爸,你说得对。”
傅父傅天正剑眉当即皱成了个大大的“川”字,瞠目结舌了。
这小儿子一向是跟他争锋相对的,从来没有恭敬把他当成父亲过。
傅家老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看儿子又望望孙子,“小鱼啊,你总算是长大了。”
傅梓逾嘴角不可置否抽了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傅老爷子过了一会就挥手让他继续锻炼去了,低低叹了一声,傅天正没有听清楚,“爸,小四是不是在外头又惹了事端来求你给收拾了?”
似乎只有这样,这个小儿子才能端出和颜悦色来,这是傅天正的心思,傅老并没有赞同,他摸了摸他光洁的下巴,“天正啊,小鱼二十岁后就没有求过我了,你实在是太小瞧他了,只要他想要做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出现能够难倒他的。其实他的资质,比起你我还要来得高,要是肯收收心思就好了。”
“爸,你难道还在想出现个女人来收服他啊,你就别想了,我觉得这不可能。”
父亲跟自己谈过,所以傅天正这会心里洞若明镜。
小儿子,在他眼里,还不如大儿子跟二儿子来得可靠些,太不沉稳了,政治这玩意,可不是就凭着你一点小聪明就能够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的,而是要谨而慎行,小儿子跟这词真的是一点也不沾边。
小儿子的破坏力,从小到大,都是整个军区大院数一数二的,也就父亲看好他,傅天正实则不认同的。
傅老爷子也不搭理他,笑而不语,径自走开了。
傅梓逾出了一身的汗,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看了时间还是挺早的,心痒难耐之下还是给施洛遥打了个电话。
施洛遥正在浴室刷牙,听到手机在卧室响起来的时候,踌躇了两秒,还是回去接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嘴里是满嘴的泡沫,含糊不清道,“我在刷牙。”然后挂了电话。
傅梓逾黑了下脸,他这会什么激动也没了,这女人,总是知道如何打压他。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后,这女人给他打来了电话,“九点,民政局门口碰面。”
说完之后,也没给他发言的机会,又挂了。
傅梓逾有些怒了,闷闷的火,从脚底心蹿起来的,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生完气还是下楼去吃饭了,吃早餐的时候,任由老爷子怎样撩拨逗他开口,都面色阴沉,惹得傅天正也怒火中烧,骂骂咧咧了他几句。
傅梓逾也没有辩驳,三两下解决就驱车离开。
离九点还有些早,他到民政局门口后又调转了方向,在这附近漫无目的晃荡了起来。
八点五十的时候,他回到了民政局门口。
户口本什么的,他昨晚回到家之后就偷出来了。
施洛遥没让他久等,八点五十五出现的。
她看了一眼傅梓逾之后,掀了下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