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夜晚,哪怕是最燥热的夏日,还是会有习习凉风吹过,带来几丝清冽。
这一晚的夜,是极致的媚,犹如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在酣畅淋漓的舞动。
施洛遥很累了,又一场内衣秀结束了,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疼得都快失去了知觉。
她最近频繁穿梭于各大内衣模特秀上,没有出尽风头,却快把自己混成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她只是个不入流的内衣小模特,身材还勉强算得上曲线玲珑,可身高并不及格,165cm的身高将她给局限了。
“施,我明天要跟周少出差去琴岛,明天我的场,你帮我走下。”
刚下了t台的颜海晨还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跟施洛遥的憔悴疲惫真的是不能比拟。
颜海晨最近因为成了周少的新宠,立刻跻身于一流模特行列。
颜海晨身高比施洛遥高得多,人家一七五的身高,施洛遥站在她面前,立刻矮了一截。
此刻,施洛遥正在疲惫地卸妆,机械式地清理着那张涂得厚厚脂粉的脸蛋,素颜的施洛遥真的是个顶尖精致的美女,那张鹅蛋脸上的五官,连身为女人的颜海晨也都为之惊艳。
“好。”
施洛遥尽管内心不情愿,还是答应下来了,她牵强地想要扯出一抹灿烂的笑靥来,可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她知道如果她不答应,颜海晨就会怂恿人将她给雪藏了。
她也不知道她为何步入了这个圈子,母亲都跪下来求过她,让她回去,她却残忍地拒绝了。
“遥遥,跟妈妈回去好不好?”
妈妈素日里温柔的声音里满是疲惫跟伤心。
“不,妈妈你走吧,就当我这个女儿死了。”
她拼命将悲伤往肚子里吞咽了下去,不想外流。
她缓缓地背转过身去,不想佯装的坚强被一寸寸地撕成碎渣,心,其实疼得要命,蜷缩成了一团。
妈妈下跪的姿势,犹如一把软刃捅进了她的胸口,一寸寸地割着,割着。
后来爸爸闯进来了,把妈妈拖走了。
当两个苍老的身影相互扶持从自己的身侧决绝地离去,施洛遥的心瞬间支离破碎了,她明白,今后,她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了。
这是她之前就决定好的,为何事到临头,还是心痛欲裂呢。
“施,那我先走了。”
颜海晨婀娜多姿的身段晃出了施洛遥的视线之外,依偎到了门口吹了个响哨的周少怀里。
施洛遥起身打算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两个人在门口吻得难舍难分,颜海晨几乎瘫软了。
让她背脊莫名一凉的是那个周少突然抬起头来,那双乌沉沉的凤眸里没有丁点的yù_wàng,而是用那咄咄逼人的眼神望着她,里头充满了势在必得的魄力。
这个周少,是施洛遥所属旗下公司的一个半大不小的董事,本事是有点,可对于女人染指的程度跟范围令人发指,这整个星际的女模特不少都被他带上过床。
当然,跟他上过床的不少三流女模特如今都混到了一流的行列,好处多多。
不少女模特还是乐此不疲,心甘情愿被他拐上床,甚至还有不少人私底下吹嘘周少床上功力是她们所尝过的男人中最厉害的,引得不少没被上过的女模特踊跃试试。
施洛遥飞快收拾好,走到门边皱了下漂亮的眉头,门口被堵住她根本就出不去。
颜海晨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异样,往周少这边又贴了贴,几乎是整个人跟一只八爪章鱼一般黏了上去。
这骤然腾出的少许空间,正好让施洛遥闪身出去。
她越走越快,背脊处的寒凉如影随形紧跟着。
在她站在公交站台等末班车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末班车还没有来,周少那辆招眼的车却出现在了她的眼皮底下。
她那双清亮的眸子不耐地闪过一丝阴鸷,低咒了一声,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是清楚这个周少因为没得到所以一直惦记她的身体,而且这死男人根本就不懂得拒绝,反而觉得她是欲擒故纵,隔三差五带着漂亮女模特在她身边招摇过市,想要引起她的嫉妒。
施洛遥在心底嗤笑,这男人根本就不是她的菜,跟这男人上床还真怕得病。
这个圈子里的男男女女没几个干净的,算起来她比较另类独行,颜海晨还笑话她,“施,你这么洁身自好干什么,又拿不了贞节牌坊,进了这个圈子里的人哪怕你是真的干净也没人会相信的。”
颜海晨说得很对,可是她又做不到是个对自己有利的男人就顺势往上攀爬。
要是她做得到,不至于还只查到了一点点的眉目,当年的真相早就被她给挖掘出来了。
她洁身自好吗?
她苦笑。
“施,886的末班车从今天开始改道了,你难道没看今天交通局颁布的新公告吗?”
周少摇下了车窗,冲施洛遥扯出了一抹笑,“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施洛遥暗骂自己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明明早上迷迷糊糊中郑霜霜在自己的床前提过。
郑霜霜是自己的室友,合租伙伴,比施洛遥大三岁。
她的工作跟自己截然不同,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女编辑,规规矩矩上了几年的班,因为工作出色,今年已经被提拔成江州最大的杂志社丽颜杂志社的副主编了。
郑霜霜还有个大学时代就交好的男朋友,男朋友是个业界资深的it人士,相貌端正,已经见过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