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骑着马,徐徐地到了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庆格尔泰面前。
庆格尔泰宛如重伤的野兽,血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柳乘风,扑哧扑哧地大口喘气。面men上满是血污,脸se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有几分苍白。
柳乘风翻身下马,按着腰间的剑,高高在上地盯着他。
庆格尔泰闭上了眼,用最后一丝力气道:“汉狗……”
柳乘风笑了,平静地道:“我说过,我会斩下你的头颅,将你的头颅踩在我的脚下!本侯要杀你,并非你是败军之将,只是因为……”
柳乘风的笑容逐渐冷冽起来,仍然用着平淡的语气道:“只是因为你惹到我了,惹我的下场,就是死!”剑出鞘,剑尖在半空破风而过,狠狠地扎入庆格尔泰的xiong膛,殷红的血,自血槽中流出,顺着剑身滑下来,一滴滴溅在柳乘风的手上。
庆格尔泰闷哼一声,张大眼睛看着柳乘风,瞳孔逐渐涣散,可是他的眼睛并没有合上。
他咳嗽几声,咳出来的是血,整个肺叶子已经被血刺穿,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手渐渐垂下,口里用着最后一分力气道:“大汗会为我报仇雪恨,我的族人……会来这京师……咳咳……会杀……”
柳乘风手中的长剑已经chou出来,血箭飙出,庆格尔泰没有将话说完,已经僵直地倒了下去。
柳乘风收了剑,对着地上的尸体不屑于顾地低声道:“休想!”
柳乘风旋过身,看到这满目都是一片狼藉,不由吁了口气。方才别看他只是坐在马上督战,可是到了现在,他仍觉得筋疲力竭,不过他还是勉强抖擞了jing神,他现在还有许多事要做,眼下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拖着疲惫的身体,督促着校尉们将那些瓦刺人全部围在了一起,这时有个太监飞快地过来,道:“侯爷,请侯爷立即上城楼,陛下召问。”
柳乘风颌首点头,飞快地上了城楼,而此时,城楼的最高处,文武百官和使节们都已经到了,文武百官之中,多数人显出振奋之se,而使节们此时脸ao练三个月不到,十足的新军,竟是厉害如斯,这大明的力量只怕要重新估量了。
当浑身染血的柳乘风登上城楼,刚要向朱佑樘行礼,站在一边的李东阳问道:“庆格尔泰何在?”
李东阳毕竟兼任礼部尚书一职,按道理,柳乘风既然上了楼,那庆格尔泰虽说输了,此时也应当一同登楼才是,可是只有柳乘风一人登上楼来,李东阳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柳乘风回答得很是干脆,道:“败军之将已经授首,待会儿自会提头来见。”
这满楼的人都是面面相觑,谢迁听了不禁勃然大怒,道:“两国jiao兵尚且不斩国使,何以廉州侯竟杀入朝岁贡的使者?两军既是切磋,就算不可避免会有伤亡,可是故意杀死国使,却又是什么道理?”
谢迁xing子是最mao躁的,见柳乘风这般肆意胡为就有点儿来气,虽然方才柳乘风的学生军让他大开眼界,令谢迁心中颇为赞赏,可是一码归一码,总不能因为你立下了大功,有功于国,就能如此骄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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