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枉然钟意的拍卖会今天以古玩玉器为主题,秦细沫下车拿到拍卖名录的时候有点诧异,回头看了看林枉然说:“你还没有正式向外界宣布复出,现在却突然出现在慈善拍卖上,不觉得有不妥吗?”
林枉然说:“这有什么,舆论不会为难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老人。 [
秦细沫微微一笑:“你早就已经想好了?”
林枉然伸出手,淡淡地说:“林氏现在有我还是没有我都没有任何区别,细沫,你应该很清楚。”
秦细沫笑笑说:“我不清楚,更不明白你的意思。”
林枉然说:“林氏终究要交给年轻人,我这样的老朽早晚要退位让贤。”
秦细沫看了看林枉然,说:“你心目中的继承人,是哪一位?”
林枉然蓦然不语,秦细沫说:“先前我发现一笔资金流向不明,因为数额巨大,而且财务还没有知会我,因为好奇,我调查了一下。你知道结果么?”
林枉然并不惊奇,说:“是我动了。”
秦细沫说:“资助我收购之后陷于困境的私立医院?”
林枉然看看秦细沫,闭了闭眼说:“我自有打算。”
秦细沫淡淡地说:“我不管你的打算为何,我只想知道,你做这一切,是否和林紫有关?”
林枉然沉默一阵,终于、说:“没错。林紫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不允许她走上歧路。”
秦细沫扬了扬嘴角,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得太重,抓得太牢,反而适得其反。”
两人步入会场坐定之后,果然招致不少同行的目光,林枉然毫无预兆的出现的确另在座所有人都吃惊,但是林枉然始终一副闲云野鹤的模样,对众人的眼光毫不在意,再加之有秦细沫的护航,即便有注意力,也没有人敢贸然上前问候。
林枉然低声对秦细沫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秦细沫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林枉然和秦细沫从下午离开,一直到傍晚都没有回来的意思,林紫在客厅摆弄八角盒,周围原本安静着,但是突然有脚步声,林紫没有打算理,但那脚步声已经很自然而然地停在她面前,林紫眼前出现一块裙摆,很快头顶上就传来林清的声音:“你还在看这个破盒子?”
林紫吸了一口气,不准备理会林清,林清不依不饶,继续说:“这个盒子很值钱么?”
林紫抬起头,看着林清说:“我说,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是不能用钱去衡量的?”
林清睁大眼睛,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林紫,又看看八角盒,说:“你的意思是这个盒子是无价之宝?”
对牛弹琴。
林紫默默感叹,索性不再理会林清,但是林清一点被冷落之后应该乖乖离开的自觉都没有,反而安静第待在原地,看着林紫摆弄八角盒。
“你很闲吗?”林紫盯着一块琉璃,一边用毛擦拭,一边问林清,在印象中,林清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会在她身边瞎转悠浪费时间。 [
林清说:“是挺闲。”
“你的脚伤好了?”林紫问。
林清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脚踝,说:“能走路了,但是还是有点疼,晚上都得用热水敷。”
林紫没答话,专注看着八角盒说:“下次小心一点。”
林清沉默片刻说:“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救你什么?”林紫觉得奇怪,开口问。
林清说:“那天我扭伤了,你背我到医院,累得满身都是汗。”
林紫扬嘴角微微一笑:“如果受伤的是我,你一定会扭头就走,根本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吧。”
林清默不作声,隔了一阵才冷冷地说:“我只是说,我不需要你救我。”
林紫点点头:“好啊,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
林清并不介意林紫的调侃,只坐下来,好整以暇地说:“姐姐,你这次回家,打算住多久?”
林紫抬头看了看林清,微微一笑:“小清,对我来说有母亲在的地方才是家,这里,只是一幢宅子。”
林紫说完就起身离开客厅,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顺便把略显聒噪的林清也关在了门外,林紫看着窗外已经暗白的风景,深吸了一口气,林宅还是以前的林宅,但是已经不是她的家。
对这幢宅子来说,她也只是个借宿的路人罢了。
林紫待在自己的房间看书,看电视,直到七婆招呼晚饭开饭她也借口不舒服没有出门,要是能够尽早解开八角盒的密码,就可以早点离开了。
林紫觉得自己待在这幢宅子里陌生又禁锢,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只有秦细沫,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给她的印象却是最为鲜明活络。
时至夜晚,林紫无事便早早入睡,却辗转反侧到深夜也无法入眠,恍惚之间忽然听到窗外有车驶入的声音,林紫心一动,琢磨应该是林枉然和秦细沫赴晚宴回来了。
林紫看了看挂钟,已经是夜间一点,林紫吁了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这么晚,秦细沫应该不会再提那个夜晚之约了。
林紫这个时候才发现,是因为忧心秦细沫的约定,所以才难以入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林紫不再把秦细沫所说的话当做随便说说,而是会听进去,然后思索和酝酿,秦细沫对着别人或许会挂上一贯温煦和婉的微笑和彬彬有礼,但是秦细沫在她面前却很爽快地撕掉这层面具,毫无顾忌地展现她最qín_shòu、最恶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