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细沫很清楚,她是直人,这是毋庸置疑,而且,若是一不小心和女人交往,麻烦会接踵而至,这是她身在商场以及上流社会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何况她现在还有一个熠熠生辉的头衔,林氏集团董事长。
她在风浪中披荆斩棘,过五关斩六将,怎么能让自己有儿女情长的嫌疑?
为了证明刚才自己只是一时头昏才会有那种奇怪的念头,秦细沫强硬地把林紫拽过来,看了看林紫已经稍微有点肿的下颔,微微一笑说:“想自尽?小紫,你说话都是这么不考虑后果么?我没有逼良为娼,也没让你去杀人放火,从始至终,都是你在任性而已,你有考虑过你的身份吗?如果你不堂堂正正出现在你父亲的生日宴会上,林氏的竞争对手会怎么想,唯恐天下不乱只知隔岸观火的媒体和评论家,他们会怎么想?”
林紫只静静盯着秦细沫,虽然没有马上服从,但是看她的模样,似乎多少听进去一些。秦细沫吁了一口气,看来这番说辞还是很具有说服力的。于是秦细沫接着说道:“现在的林氏虽然暂无大碍,但是世道经济并不景气,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对手打击残害,你父亲留下的并不是一个香饽饽,而是一块烫手山芋,小紫,你有你的自由,我不会要求你对林氏有什么支持,但是至少,不要让林氏陷人于口实。”
秦细沫说得情动,林紫固然不可能全信,但是仔细想想之后觉得也不无道理,林枉然创建林氏集团非常不易,甚至连明凤鸾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太在一段非常时期也曾为林枉然充当24小时勤杂工,送外卖端咖啡,虽说明凤鸾未曾在林氏集团担任任何实质职务,但是不可否认地是,林氏集团是林枉然协同明凤鸾的共同心血结晶。
林紫觉得自己并没有为林氏集团增砖添瓦的义务,但是她知道母亲明凤鸾曾倾注心血,于林氏,她所需要的,也正是这个理由。
“我看起来有那么蠢,会让人抓住把柄么?”林紫缓过神,问秦细沫,不过这一句话当然不是疑问,而是设问。
秦细沫勾嘴角一笑:“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斗志,如果你一直保持这种状态,那么我们可以算是同一战线的盟友。”
林紫不动声色地看了秦细沫一眼:“我不知道你的原则,不过我并不喜欢结盟。”
秦细沫无所谓地一笑:“至少了解彼此不是背道而驰即可。”
林紫看着秦细沫灿如夏花的和蔼笑容,一时恍惚,这个如三月春风拂面的女人,与刚才那个把她狠狠摔在床上,霸气十足地宣扬要□她的女人,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如果不是秦细沫始终逻辑清楚,思维正常,林紫真的要怀疑秦细沫有精神分裂,或者就是世界上有两个秦细沫,长相一模一样,一个高贵端庄,一个衣冠qín_shòu。林紫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知晓秦细沫具有两面,因为秦细沫掩藏得实在太好了,她和秦细沫在温泉里相遇并且偶然有了ròu_tǐ联系,对秦细沫来说恐怕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超dà_bug
秦细沫这样一个总以完美、严谨,略带正义感形象示人的满分女人,会容忍林紫这样一个bug么,林紫想了想,忽然觉得以秦细沫的身份和地位来看,如果早知林紫是林枉然的大女儿,秦细沫就算再qín_shòu,也绝对不可能对她下手了。
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温泉山庄里发生的事,也根本就不可能有接下来的种种纠缠。
所以说,如果她能够明确地向秦细沫展现她作为林家大小姐的姿态,那么秦细沫就会因为受到自己良心的审判而不再对她有非分之举了?
林紫忽然觉得自己的分析是对的,所以,当秦细沫走远几步,身体靠在门廊上,抱着手看着她,准备观察她的举动的时候,林紫就已经很从容地拿起那件礼服走进洗手间了。
比起秦细沫,这件没有生命力的力的礼服根本就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和攻击,所以只要自己表现得无懈可击,那么秦细沫也就无话可说,更加不可能让她有机会对自己上下其手。
“是这样穿么?我没有穿过类似的衣服,不知道对不对。”林紫花了二十分钟从洗手间出来,抬眼就看到秦细沫袅袅坐在床边,双手向后搭在床沿上,头轻微地偏着,海藻一般的长发从肩膀一直倾泄到腰间,一下一下扫荡着被褥上的蕾丝花边,一缕阳光从窗外直直地照射进来,秦细沫纤细的身体就这样挡住了大半的光,她的身体在以窗帘为背景的画面中形成一个剪影,玲珑有致的身体展露无疑。
像是没有听到林紫的问话,秦细沫转过头来,淡淡地重新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林紫收回刚才盯着秦细沫看的眼神,低垂下眼睑扫视了一下肩颈以下的部位:“我不知道这样穿是不是正确。”
林紫会这样问是有原因的,秦细沫给她选的这件礼服是露肩款式,肩部有若干条极细的碎钻链子装饰,林紫应该弄不明白怎么把这几条小链子拨弄到正确的地方。
秦细沫微微一笑,伸手撩了撩头发,把垂在脸颊的半抹发束别再耳后,这才坐直身子,并且恢复了她时时刻刻都笔直笔直的模样,朝林紫招招手:“过来。”
秦细沫的声音像是融进了空气中,她明明在距离林紫两三米远的地方,那声音却像是长了绵软又细长的爪子,扭着身子,滑着脚步,就这么悄无声息从秦细沫身边幽幽然旋到林紫的耳畔,砸到耳膜,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