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旒云哼了一声,暗道:老家伙倒会狡辩!
郭罡道:“况且,如果只有大人一个能够统帅这支‘王者之师’大人又何需担心收不回兵权?”
这倒是真的,玉旒云想,如果朝中将领都是自己提拔上来的,当初赵王再使什么诡计,也不能把她调回京去架空了!就把她调回去,她也根本不怕外面出乱子!
“不过,提拔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玉旒云道,“朝中哪需要那么多带兵的人?”
“岑广退了,赵临川死了,大人得以提拔石将军,自己也实实地掌握了兵权。”郭罡淡淡的,“如果刘子飞和吕异也死了,国中不可无人,岂不就可将罗满和卢进提拔上来?剩下一个司徒蒙,既然是个见风使舵的货色,还不立刻就投诚到大人身边?”
“你要我杀刘子飞和吕异?”玉旒云虽然讨厌这两人,却从没想过要害他们的性命——当初赵临川虽然是死在落雁谷,却并非她的责任。骤然听到郭罡把这么狠毒的计划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她吃惊不已。
郭罡表情一派淡然,仿佛建议上茶楼去喝茶一般:“我没说要大人亲手杀他们,只是打起仗来乱军之中他们牺牲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吧?”
“你……”玉旒云惊愕道,“这是要我谋害本国将领?他们即使与我不和,却也没有犯什么大错……他们……”
郭罡冷冷的:“大人现在打算怎么把这出戏唱下去呢?范柏是一定要杀的了吧?既然范柏能杀,为什么刘子飞和吕异不能杀?大人以为这两人活着能不查出范柏之事的真相吗?”
玉旒云看到他这种阴冷的表情,心底也升起一丝寒意。
郭罡道:“老夫为大人计——范柏在富安玩忽职守并作恶多端,以致富安失守,他不得不去瑞津找舅父吕异借兵遮掩。刘子飞、吕异贪功冒进,企图乘此机会攻下郑国,于是私自率领瑞津和神女关的部队来到富安同郑军开战。不想,此二人既无谋略又相互猜疑,我军节节败退,此二人也殒命乱军之中。大人和石将军打猎游玩到此,危急之时无法请示朝廷,只有先接手军队,收拾残局。由于指挥得力,这以后,攻破郑都江阳——大人以为这样的战报传回京去,会怎样?”
玉旒云怔怔的:这的确比先前计划要好得多,尤其刘子飞、吕异和范柏都死了,她这临危挂帅就显得更加无可奈何,也就没有人会来追究调兵的手令……剩下一个司徒蒙,决不敢一人接管她的部队,如此,她不仅顺理成章地拿回了瑞津的部众,还可以接收刘子飞和吕异的手下……即使是赵王知道了……不错,就算他知道了,自己重兵在握,便撕破脸来又怎样?此人不除,始终是心腹之患!
她越想就越觉得这个计策可以一举数得,实在是上佳之选,把方才那杀人的顾虑全都抛到了脑后——刘子飞、吕异、赵王父子……扫除了家中的一切障碍,她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拿下楚国……
“大人?”郭罡还在等着她的答复。
玉旒云重新又坐了回去,她不想在郭罡面前露出一丝赞许之色,所以做出漠然之态,道:“郭先生很喜欢讲故事嘛——先前给我讲了个故事,结果把刘子飞引了来,你看戏唱得下不了台了,就又给我讲个故事——现在想叫我杀两位将军,如果这里出了纰漏,你还要给我讲什么故事?”
郭罡道:“到了什么时候就要唱什么戏——将来的故事自然是要到将来才讲。如果玉大人想听老夫后面的故事,就先要把目前的戏唱好了。”
玉旒云道:“怎么唱?难道你要我在富安摆出阵来和刘子飞打一仗么?”
郭罡道:“大人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玉旒云险些从椅子上翻下去:“你说什么?”
郭罡道:“富安现在被郑军占领,刘将军率领大军前来,在此地和郑军交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么?”
“可是刘子飞带的都是我的人马。”玉旒云怒道,“你叫我打自己人?决不可以!”
郭罡笑道:“大人当然不能打自己人,就是你愿意打,富安的士兵也不愿意,对大人的将来更加有害。来打刘将军和吕将军的应该是郑人。将军日后进攻郑国也有为他两人报仇的意味。”
玉旒云听言,不禁冷笑了一声:“这不又说回头了?还是得把郑人引到富安来。你说我的刺杀之计不可靠,什么计策才可行?”
郭罡抬起了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人不忍心以水淹没靖杨,如果是此事是刘将军所为呢?”
“你要水淹靖杨然后污蔑刘子飞?”玉旒云“倏”地站了起来,“混帐!你以为我不肯做这事是顾念自己的名声?我为的是靖杨等六县的百姓——一旦引水,不管推到刘子飞身上,吕异身上,哪怕是范柏身上,那都是我下的命令。就算瞒得了天下,难道还能瞒得了自己?”
“自己?”郭罡微微一笑,“老夫看,如果只是大人自己,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大人在意的是石将军怎么看吧?”
“是又如何?”玉旒云怒道,“他所说的并无不对!”
郭罡道:“不过和大人想的却不同吧?既如此,大人何必要把这事对他说呢?”
玉旒云“哼”了一声:“你懂什么?我和梦泉之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说的。”
郭罡道:“是么?那么借此一战除掉刘子飞和吕异的事也要告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