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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静静流逝。
待到军汉们养足了精神,夜晚也悄悄到来。
山谷中,三千六百名骑兵已经整装待发,李定国,张牧,陈德三将,皆已经铠甲在身,全副武装。
此时,差不多已经接近子时,天空飘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崇祯十四年的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的悄悄到来。
片刻,谷外有几名骏马飞驰而来,领头亲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禀将军,谷外没有发现清军斥候,方圆十里外,没有发现清军动向!”
这山谷毗邻武清县城,距离清军的势力范围,还有百余里路程,加之清军的主要视线目标,都是聚集在西北的京师和九边通州大营,这里倒成为了盲点。
李定国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这亲兵再探,转头看向张牧和陈德,“两位兄弟,时候差不多了!”
张牧和陈德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李兄,如此,咱们便出发吧!”
李定国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热血,一把抽出腰间钢刀,低声喝道:“武清营前方开路,大军出发~~!”
当日,在襄阳城外,李定国收拢了张献忠麾下溃军三千余人,不过,却只有六百余骑兵,但此时是对阵满清八旗铁骑,步军很难发挥到什么作用,他能够依仗的,也只有这六百骑兵。
然麻雀虽小,却仍五脏俱全。
虽然刘如意并没有给他们定下番号,李定国便以此时所在地武清县为本部番号,希望可以借着这一战,为他麾下的这些儿郎们正名。
片刻间,六百骑兵犹如一阵灰色的旋风,迅速冲出山谷之外,一路向东疾行。
张牧和陈德对视一眼,也同时抽出腰间钢刀,大声呼喝道:“彩石军的儿郎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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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打在人的身上,仿似少女软若无骨的小手,温柔、而又湿润。
三千六百骑兵一路向东疾驰,渡过大运河,很快,便来到了清军的掌控地带。
现在已经是崇祯十四年四月中,而清军入口,则是在正月末。
此时,几乎可以以大运河为分界线,在运河东面,天津卫往北,一直延续到山海关这一大片范围内,城池基本都已经沦陷,处在满清的实际控制范围。
不过,由于对阵明军的需要,此时的清军主力,大都驻扎在平谷、香河一线,始终保持着对明军的压力。
或许是因为天气缘故,三千六百骑兵一路东来,行出一百多里地,却并未发现清军的踪影。
但李定国三人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大军行至一条小河便,悄悄停下了马蹄。
李定国令亲兵摆下地图,和张牧、陈德一起,商议下一步的具体行军路线。
“张兄,陈兄,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处在香河与宝坻之间,这条水道,应该是鲍秋水的支流。我估摸着,若是由此往北,不超过七十里,便是香河县城。咱们此时有两个选择!”
李定国指着地图,大手拇指和小拇指分别卡主了两条线。
“第一,咱们可以由此继续向东,绕过鲍秋水,从西面,逼近香河、平谷一线,这条路的好处,在于风险较小,不容易被清军发现,不过,却是不可能会有太好的机会!第二条线,便是咱们由此直接向北,逼近香河,这条路危险性虽然大,但机会,却也是更大!”李定国鹰眼里闪着寒芒,舌头微微舔了下干裂的嘴唇。
虽然他雄才伟略,算是当世之悍将,但此时非彼时,他的麾下,只有六百骑兵,装备也不甚精良,在这种大势中,很难掀起风浪,想要成事,必须要借助和依靠张牧和陈德的力量。
张牧心中早有了计较,但事关重大,他也不能搞‘一言堂’,抬头看向陈德,低声道:“陈兄以为呢!”
陈德不由嘿嘿一笑,“两位兄弟既然早已有了计较,那咱们还犹豫什么?大将军既然给了咱们这次机会,若咱们不好好抓住,搞一票大的,那怎的对得起大将军的良苦用心?”
李定国和张牧不由大喜,他们没有想到,平日里低调的过分的陈德,骨子里,竟然也会充满了这种令人心悸的狂暴。
“如此甚好!既然咱们兄弟三人都有此意,那便这么办了!”张牧立即拍板,看向了李定国。
李定国忙详细解释道:“张兄,陈兄,这几日,我麾下的斥候,已经将香河附近的形势打探清楚。此时,驻扎在香河的,是满清郑亲王济尔哈朗本部,不过,在城边上,还驻扎着一万五千与蒙古骑兵,还有豪格麾下镶黄旗的三千余精锐,合计,怕是有不下四万人。咱们要动手的,最容易选择的,便是豪格麾下这三千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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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香河县城东南三十里外的乔家店镇,镶黄旗甲喇章京扎古尔图正在俘虏营里,挑选着要在今夜陪他共度良宵的汉人女子。
满清此次入关,并没有全力南下,所以,俘获的汉人奴隶不多,只有不足十万人。
而扎古尔图所部,是最后一批入关,油水更是少得可怜。
他好不容易、费劲了心机,终于寻得了一个外出独镇的机会,却是也只攻下了乔家店这一个小镇子,所获俘虏,只有六七百人。
不过,这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宁为鸡首,不为凤尾啊!
若是呆在平谷大营里,莫说这种机会,便是母马,那都难得寻到一匹。
“嘿嘿!汉人女子,果然是够水灵啊!比我大清的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