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若是放在少爷身上他自是毫不惊奇的,可自小姐口中说出来?许护卫当真是有些吃惊的。
“莫要这般看着我,又不曾要伤害这孩子,只是你也瞧出来那上头写的,老爷子脾气这般古怪,否则也不会这般祖孙二人背井离乡,更不会叫咱们遇上不是?咱们总也该想个辙才是。”
“是,小姐说得有理。”许护卫忍不住点头,小姐说得便也都是实话,就信上所言,袁和脾气确实软硬不吃,这才会不愿为五斗米折腰,愤而背井离乡。
对着这样的人,只怕还真就只有小姐所说一途可行。
只可怜了袁和,江南绸缎第一人,染布,裁衣,刺绣,样样拿手,无人能及,便是连着皇宫内院之人都重金相求的,到头来却是落得个颠沛流离,还累得自小身染怪疾的小孙女跟着一同奔波。
当初良辰发现名下所有的绸缎铺子问题极大,便是叫许护卫等人务必要查探清楚。
只可惜绸缎铺子的老板都是萧府的老人了,便是对这些事熟悉得紧,加之做贼心虚,是以很是防备,一时竟是叫他们不曾打探到太多消息。
是以许护卫等人便是与小姐说了之后,便是派人一方面乔装改扮,进了各个铺子里头去查探消息,另一方面又将所有与萧家铺子有来往亦或没来往的一个都不曾放过,统统下了功夫查探。
好在那许多人及时辰都不曾白费了,那想法子进了铺子里头做了伙计账房绣娘的,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威胁,利用,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自铺子里头的人口中挖出了不少事来,总算银子面前人总是很容易低头的。
自然,外头的人也都不曾闲着,双管齐下,这消息自是越发全面了。
巧的是正在事情渐渐有了眉目之时,良辰这里也发现了袁和的不同寻常之处,哪知江左江右一去跟许护卫互通消息,却是听得说他们也发现了袁和的异常。
这两方便是一商量,一方派人去了南方打探当初之事,一方面进了铺子里头的人也在细细留意着袁和。
事关青州兖州一事,花费许久时间,终究还是将铺子里头的问题抽丝剥茧一般查了出来,许护卫谨慎相待,步步小心,便是不想要打草惊蛇。
同时袁和的事情竟也意外查了个清楚,谁叫这人名气实在太大,光芒太盛总是掩盖不住的,萧家铺子里头藏身大半年之久,却总有良辰这般慧眼识珠的,便叫他没法埋没下去了。
是以许护卫这里一整理好这些消息,便是立马来告知小姐,这样事关重大的,也不曾叫旁人来,便是早花了功夫详细记了下来,待此时拿出来给小姐看,自个儿留在一旁等着小姐随时询问。
良辰一边又忍不住瞧着那上头所写关于袁和,一边想着,便就是这自家铺子里头看着再简单不过的账房师傅,可他那些个不显山不漏水地的建议,常常会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叫良辰知道,这人若果真有才能,无论如何也都是没法藏住的。
“再说,我是瞧着那孩子身患恶疾,便是想着要师父师兄弟好心帮上一把,你这该不会以为我是要挟持了那孩子逼着袁和就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