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都不曾在意过,今年必要好生张罗了,回头去问了娘,看看有什么能做的。”良辰偏头看着屋檐,想着那里挂满红灯笼样子,必然很是好看,一边假作不在意说道。
几个丫头并不曾如她顾虑那般在意,反而听得她这话很是高兴,花铮便是笑着说道:“小姐若是有心张罗就太好了,往年郡主也说过要叫小姐多看看,可小姐都不爱出去,若叫郡主知道了小姐这心思,定然很是高兴。”
良辰闻言微微舒了一口气,听得花铮所言,便知晓若是日后她表现出不解也不会叫人诧异,毕竟她从前心思都不在那上头。
“可莫要高兴得太早了,若是娘不嫌弃我碍事,吩咐了什么事要我去做,你们一个个也都清闲不了。”良辰打趣道。
“咱们愿意跟着小姐做事,小姐只管吩咐就是了,过年做什么都是高兴的,咱们都不怕累,也叫郡主和木槿姐姐她们都歇歇不是?”花铮倒是不嫌累,闻言忙很是痛快地说道。
良辰被逗笑了,也放了心。
又经这一说,良辰不由自主去打量府中人的神色,莫管其他有什么变化,单是年节将近之时人人脸上的喜气洋洋,就叫她看了心喜。
良辰面上带笑悠然走回蕴阁,却是一瞬又有些晃神,日子过得倒是快,这便要过年了吗?
很快良辰便是切实感受到,临近年节,虽还有月余,可府中大事小事不少,娘亲已然忙了起来。
几次都叫了良辰过去与几个姐妹一同挑选布匹缎子裁制新衣,和婉郡主在这上头向来一视同仁。
萧美景也在,良辰见得她身子虽还虚弱。却是与众人谈笑自如,仿若前几日卧病在床果真就是偶感风寒一般,脸上如常。
萧美景摔伤之事,良辰不知萧琼楼萧玉宇是否知晓,这府里每个人都该有自个儿的消息渠道,同在一处生活,便是谁有个风吹草动,只怕也都是瞒不过众人的眼尖的。
除了良辰这般身边高手甚多的,若是想瞒着她们,自然是可以做到的。
萧美景之事在府中并不曾有人提起过。不知娘是如何打算的,想来这样事关女儿家名节的事,萧家与沈家该有个说法才是。
良辰倒是想看看。萧美景到底是如何将不可能变为可能,须知沈家对沈自言极为看重,当初她这萧家嫡女便只是性子不好身子弱都不能入了沈家的眼,萧美景一个庶女,纵使样貌才情出众。恐怕也难以叫沈家接受的吧。
只她觉得,莫论娘是如何想的,莫论这事在沈家看来如何不可能,萧美景费了这半天力气,定然不会什么目的都不曾达到便是善罢甘休的。
可她也不曾在多说什么,她很愿意放任萧美景继续去做。萧美景的心思在她面前一无遮掩,差别只在于她用了什么法子达到目的罢了。
可若不给机会去做,便在一开始就扼杀了。她又去哪里找到借口报复?
听得女儿说要帮着做事,和婉郡主很是高兴,却也心疼女儿还有生意要打理,便只叫良辰闲暇之余过来看看,余下之时还是做自个儿的事罢了。
且因着萧美景之事。和婉郡主不愿女儿太过担忧,便也不大愿意几姐妹常在一起。生怕女儿会受了其影响。
良辰虽不论在哪里,每日里账簿都是看的,铺子的事从来都是放在心上,自是不必如娘所说花了时候去看,可想起每日服药不少,也怕叫娘发现,便也不坚持。
且娘既不愿她担忧,她便只按着娘的意思,该出府出府,萧美景便私下着人看着就是了。
因而良辰虽有心帮着料理事情,无奈种种缘由加起来,反倒叫她不好坚持,只得还如往常一般了。
回春谷里传来消息说张伊人这几日便是要回府了,良辰不知她是如何做到在谷中住了数日却是叫相府没有任何动静的。
是不能管不敢管还是不屑管,她便不得而知了。
于明远虽不曾醒来,可整日跟着想要探得良辰所在的人却是现身了。
因着不畏惧那些人知晓良辰在回春谷之后,江左江右等人便是大方来谷口守着来回传递消息,今日更是守株待兔,见得那些人身影了。
只因着回春谷名气大,想来这些人也是知道里头住着什么人的,是以尽管是找到了地方,却是只敢在外头转来转去。
不得其门而入是一方面,另外想来也是知晓回春谷不成文的规定,擅闯者杀无赦。
难得江右来说时脸上会现出那样神情,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是有些幸灾乐祸,便是见得那些人明明找到地方却是不敢进去,果真叫人觉得心情大好。
问了回春谷之事,见得暂时没甚么变化,良辰便也就先着手去看绸缎铺子之事,福雅所说消息她还待进一步看看再说,可自家铺子的事经过这些日子暗地里查探,大约已经是有了眉目了。
晨起去娘亲那里用了饭,良辰便是早早带着元宝等人变装完毕出了府,这次是带着花铮花锦并玲珑一同出门,总也要为年节忙上一阵子的。
元宝鲜少有机会这般跟着出来玩,上了马车便是显得很是兴奋,直至良辰告知他说日后这样机会多得很,只怕他都要懒得出来了,这才作罢。
马车驶上热闹大街,比着萧府里过年气氛更为浓烈,虽是寒冬时节,可依旧毫不影响众人期盼。
良辰好心情地掀了帘子一径朝外头瞧着,萧家绸缎铺子所在地段都极好,因而一路行来自也是热闹非凡。
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