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属立即往后退,虽然思思姑娘那模样,但是给他们几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她动粗啊!
殷以杰扶额,只能亲自上前。
“萝卜丝,你发什么疯?快把针放下,这东西尖锐,刺到人就不好了!”殷以杰上前劝说。
陶思思就像听到声响的野兽本能地朝他投过视线,可是眼睛依旧空洞无神,手上反而因为听到他的声音把针筒抓得更紧了。
殷以杰眉头蹙得更紧了,这小样儿搞什么飞机,难道还没睡醒在梦游吗?
劝说不听?行,他来硬的总可以了吧?!
殷以杰三两步快速上前,倏然蹿到她的身后,他握着她的手腕企图夺下她手上的“武器”。
可是陶思思的反应也极其快速,简直就像是拥有野兽的直觉一样,她低吼着朝他挥出针筒,殷以杰只觉手臂一阵刺痛,抬眸就看到陶思思手上的针管划破了他的手臂,一条细长的血痕从手腕一直划到肘关节。
众人惊叫——天啊,那个野蛮女竟然把针筒刺进了他们老大的手臂!他们几乎蜂拥而上把陶思思痛揍一顿,但是殷以杰却艰难地吼道:“统统给我站住!”
陶思思就像扎人一样顶着针筒死死用力,殷以杰觉得关节上的骨头都要被她的阵痛给刺破了。
他终于明白了小弟们刚才不敢上前对陶思思动手,因为他自己也不敢啊!刚刚他明明有机会让她的腕关节错位,让她没有力气反抗,可是在那最紧急的一刻他迟疑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有不伤害她让她安静的方法。也是那一瞬间的迟疑让陶思思有机会把针扎到身体里痛到了骨髓里!
“思思,很痛诶,你可不可以把针筒拔出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事情好不好?你有很多事情要告诉我对不对?”殷以杰努力的对陶思思扯出一抹笑容,语气尽量地随和。
众人几乎石化。老大什么时候不是有仇当场就报了?可是这丫头伤害他们老大,老大不但不允许他们伤害她,还、还摆出笑脸讨好这个小丫头!他们在老大来之前没有对这小丫头用强的果然是最正确不过的事情了!
陶思思茫然地抬起头看着殷以杰,他的脸好丑,肌肉都在抽搐,脸都扭曲了,她从没见过这么丑的人!
“……我,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陶思思缓慢地重复殷以杰的话。
这幅刚睡醒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殷以杰不解。但是他无暇追究,而是颤抖着回答道:“是啊,很多很多。但是你只能告诉我一个人,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快拔针出来,我们去别的地方说,好不好?”
众人嘴角抽搐,这循循善诱的良师慈父真的是他们老大吗?
“只告诉你一个人?只告诉你……”陶思思的眼神依旧迷茫,也只会单调地重复殷以杰的话,可是她的眼神却慢慢地有了光彩。
她就像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猛然把自己的手从针筒上移开了,还拘谨地把双手放在衣摆前襟。
殷以杰如获大赦,立即把针筒拔了下来。
而此时陶思思却支支吾吾地开了口:“殷……殷以杰,我有话跟你说……”她的声音娇弱如蚊蝇,殷以杰听得全身酥麻。
“说吧,我听着。”陶思思怎么了?她怎么像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我我……”她的脸染上了红晕,绞着手指,晃着脚丫子,“我”了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殷以杰对这样的陶思思没有丝毫的抵抗力,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出来,可是殷以杰一点都不嫌她浪费时间,反而耐心地听着。
众人的胃口都被陶思思吊起来了,竖起耳朵焦急地等待下文,而陶思思迟迟没有发话,他们都快失去耐心了——为什么他们老大摆出一副花痴的脸孔?!
大概是终于鼓起了勇气,陶思思抓了抓自己的手心,大声地吼道:“我……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从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以前!思思,喜欢殷以杰!”
殷以杰如被天打雷劈——他被告白了?被陶思思?他被陶思思这根萝卜头喜欢了?而且还是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这不科学!
众人亦如遭天打雷劈——他们家老大被告白了!他们老大是黑帮头头,竟然被一个不成熟的小女孩告白了!而且,围绕在他们两人周围那纯洁的气场是什么?这跟他们老大不配啊!这不科学!
只有袁文喜沉下了眼眸细细思索。
“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陶思思搓着手背,紧张得跟第一次告白的十七大姑娘一般。
如果不是他认识陶思思很久了,他绝对会以为自己正在被小孩子告白!看着眼前陶思思单纯如白纸的眼神,殷以杰有种自己正在糟蹋祖国花朵的罪恶感。
小弟们朝他投来了“不接受你才糟蹋祖国的花朵”,“你忍心吗你”,“拒绝你还是人吗”的鄙视眼神。
而且殷以杰还担心,要是他拒绝了她的告白,失控的她会不会重新捡起针筒,这次直接插进他的脑袋!
想想那惨烈情景他就浑身哆嗦,他哄道:“你那么可爱,我当然喜欢你了。”她一点都不可爱!又野蛮又粗暴,胸前没肉屁屁也没肉,一点都符合他心目中“可爱”的定义!
可是哪怕谁都看得出来殷以杰在敷衍了事,可是陶思思的脸上却绽放出了笑容,只是她的拘谨更甚。
“我还有一件事跟你说……”陶思思咬了咬牙,咕哝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