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多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她以为魏永旭会来拍门,吓得抱紧了茵茵。但是她多心了,因为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是院子里传来的清晰的汽车马达声。
魏永旭走了,被那通电话叫走了。
很好,瘟神终于走了。
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在她还没怀孕的时候,他经常因为深夜的一通电话驱车离开。后来她才知道那是苏佩仪打电话过来。
那时候每次他深夜离开,她都会不安会为他感到担忧,会期待他早点回来,但是现在她对于他的离去,只有发自内心的喜悦。
陶蕊下意识地把茵茵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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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陶蕊所预计的,魏永旭第二天早上也没有消息。陶蕊本来想着回婆家的事情就此作废了,毕竟她真的不打算回去。
但是九点多的时候,婆婆就打了电话过来,问她们几点到,那边好准备饭菜。
魏永旭竟然没有打电话告诉那边,他们不回去的事情,陶蕊很生气。但是自己在婆家的评价已经够差了,自己这会儿再说不回去了,肯定会显得耍大牌……没办法,她只能告诉婆婆,魏永旭临时加班,她跟茵茵先回,但是她们只能赶回去吃晚饭。
放下电话,陶蕊就提着大箱小箱,牵着茵茵去客运站买票搭车。
因为准备过年了,客运站滞留了好多旅客,陶蕊大包小包还带着孩子,十分吃力。而且纵使回乡下的班车不少,她们临时买的票也还是排到了下午。
赶回去应该刚刚赶上吃晚餐吧?希希望他们不要因此非难她才是。
客运站的气氛很糟糕,陶蕊心情也烦躁,而且她晕车,一想到等一下要颠簸那么久,她就犯恶心。但是没办法,她自己带着茵茵出行,她得照顾茵茵。
好不容易上了车,陶蕊含了几颗话梅,又涂了药水,才勉强制止住涌上喉咙的恶心。
还好茵茵不像她会晕车,也很懂事。知道陶蕊晕车,她不吵也不闹,安静地打着瞌睡。
但是乡下的路好颠簸,陶蕊是在受不了了,吐了好几次。
茵茵懂事地给陶蕊递矿泉水,还时不时拍拍她的背。
更要命的是路上还塞车,原本两个钟的车程硬是拖了四个钟,陶蕊吐得更厉害了。
下了车,陶蕊几乎虚脱了。
而此时天已经黑了,家里也吃过晚饭了吧?没见她准时到,那两老肯定生气了。
陶蕊在车站买了矿泉水漱口,又擦了些药平复恶心,陶蕊却发现茵茵已经累得睡着了。
哎,这孩子陪着她颠簸了一整天,还在车上照顾她,现在肯定累坏了。
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外套给茵茵披上。
但是看着一大堆的行李还有熟睡的茵茵,陶蕊再次犯难了,这要怎么才能带回去?况且,她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三年前茵茵满月的时候,现在她可能都找不到魏永旭的老家了。
今天真是糟透了!
陶蕊靠在椅子上叹气,而旁边的工作人员看着她,最后上前来,为难地开口:“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车站最后一班车已经进站了,这里很快就要关门了,你看你是不是……”
陶蕊叹了一口气,屋漏逢夜雨,现在寸步难行还被人驱赶。
“我知道了,我这就走。”陶蕊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今天一定不宜出行,她出门前忘了看黄历了!
她一手抱起,一手拎着行李,艰难地向车站门口走去。
肩膀优酸又疼,腹中空荡,偏偏乡下空气寒冷,她觉得自己跟个乞丐似的。
所以说她讨厌回来,这个地方跟她八字不合!
陶蕊郁闷得厌世情绪都出来了。
“蕊蕊!你是蕊蕊吧!”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陶蕊艰难地回头,就看到一个与魏永旭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向她挥手。
看到他,陶蕊感动得几乎掉眼泪了!
“大哥!”是魏永旭的大哥!
魏永旭是家里的老幺,上面有个大哥,因为不忍心把父母亲丢在乡下,所以执意留下来照顾他们,第二的是个姐姐,早就嫁给了外省的一个商人,现在孩子都十岁了。
终于看到熟人了,陶蕊能不激动吗?
“蕊蕊,真的是你啊!”魏永辉小跑过来,对陶蕊憨憨地笑。
魏永辉算是魏家唯一对她友善的人,所以陶蕊对他印象不错。
“大哥,你怎么也在车站?”陶蕊询问。
“这不快过年了吗,我把家里自制的年货带到镇子上去卖。”魏永辉耍耍背上的篓子,笑得开怀。“我刚搭车回来就看到你也在这里。不是说能回来吃晚饭的吗?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被人问起此事,陶蕊委屈得差点掉下眼泪来。但是她吸吸鼻子还是忍住了。她只是笑着摇摇头:“路上塞车了,所以现在才到。”
“那辛苦你了。”魏永辉扬起灿烂的笑容。然后他伸手就接过陶蕊的行李,说:“我来拿吧。”
他看看趴在她肩上的小女孩,微笑着问道:“这是茵茵?都长那么大了。跟阿旭小时候好像。”
陶蕊尴尬地笑笑。女孩子向来不得他们家人的喜欢,魏永辉这么说只是想让她安心吧?
“对了,阿旭呢?”魏永辉问道。
“他临时有工作要忙,让我跟茵茵先回来。”魏永旭会不会回来都是一个问题。总之就是卧倒在女人窝里把什么都丢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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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永辉帮陶蕊拎着行李,陶蕊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