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子殿下!”灵歌和旋舞相携上前见礼。
“嗯!”楚风负手而立,仪态尊贵的微微颔首,举止间完全秉承了天家贵胄的气宇风度。
秦菁心中暗暗沉吟,怪不得人都说西楚的皇子们个个人中龙凤,楚越其人他们已经算是交过手了,是个狠辣有心机的主儿,而眼前这两位,只就见着真容,便得先要提起三分精神来应对。
“太子殿下!”敛去眸中万般情绪,秦菁略一屈膝和他打了招呼,言谈间语气浅淡无波。
因为刚才一直盯着楚临,到了这会儿楚风才真正把目光移到她身上。
“公主殿下不必客气。”两人中间隔了一道栅栏,他也就只是虚扶了一把。
秦菁抬头,两人的目光这才算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对上。
男子面如冠玉,一副尔雅姿态,衣衫华丽,气度尊贵,脸上表情拿捏的很好,略带几分淡泊和疏冷。
楚风的目光落在秦菁脸上,也是不动声色的将这女子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个透彻——
细眉弯目,姿容绝佳,肤色是那种透着近乎玉色的白,水润绵长的熏染开来,将她一张淡妆的脸孔打磨的近乎毫无瑕疵。
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娇颜,但她那五官结合起来,展现在人前的却仿若一张浑然天成般毫无破绽的精美脸孔。
而且不同于他惯常见到女子那种或是娇俏可人,或是柔情似水的软糯,十七岁的女子风华,她展现人前的,是一种铅华洗尽之后超尘绝世的美,有一点点冷,气质岑贵雍容,能够让人过目不忘。
彼时她唇角噙着的一丝笑容极为雅致,像是冰冷疏离,又给人一种迫不开的吸引力。
这个来自大秦皇室的女子,他母后为他选定为妃的未来妻子么?
楚风心头不觉微微一动,但转念之间他已经马上收摄心神,尔雅一笑道:“方才着人传膳,你帐中婢女们寻不见人,我便找来看看,冒昧之处,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大婚之前,他们不该正式会面。
可是如今山高皇帝远的在这军营之中,谁管呢?
“是本宫思虑不周,一时气闷就擅自做主出来走走,刚好遇到八殿下,同他打了个招呼。”秦菁礼貌的回,并不给他过多的表情,淡淡说道,“有劳殿下费心,本宫这便回去了。”
言罢,屈膝微微一福,转身带了灵歌和旋舞往大帐的方向走。
自始至终,无论是对楚风还是楚临,都没有再多看一眼。
水色的裙裾落在风中,那一抹背影纤秀而挺拔,凭空会给人一种人景合一的壮阔之感。
“哎——”楚风本来想说我送你,但奈何面前横着一条半高的栅栏,他堂堂一国太子,沉稳持重,断不能如楚临那般毛头小子一样毫无形象的翻过去。
如此一迟疑的间隙,秦菁已经走出去五丈开外。
楚风堪堪抬了一半的手指再次无声的垂下,转头看向楚临道:“父皇都传了你几次了,总也不见你回京,不要在外头野的大了,没得让父皇母后操心。”
“是,臣弟谨遵五哥教诲!”楚临稍稍敛色,却并不十分拘谨的模样,言罢仍是笑嘻嘻的抬眸去看楚风道,“五哥你大喜之日在即,到时候我肯定是要回去给你贺喜,讨杯酒喝的,难得这里七哥也不在,你便容我多逍遥几日罢?”
楚风严肃了脸孔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却未说话,转身一甩袖仍是顺着原路离开。
八皇子出身低微,又无母族可傍,是成不了大气候的,只是从早些年开始楚越母子已经将他拿捏在手,自己此时也不好再插手。
直觉上,他总觉得方才楚临和秦菁在一起肯定是说了些什么的,但是明知道问了没用,索性也就不问,径自离开。
“五哥慢走!”身后楚临仍是欢欢喜喜的咧嘴笑着,然后身子一矮再度滑到栅栏另一侧攀上马背,神采奕奕的追着远处那群野马扑过去。
秦菁回到帐中用了饭,午后闲暇无事就靠在榻上看书。
灵歌从帐外端了一盘冰镇的瓜果进来放在她旁边的案头,就势坐在旁边矮墩上,取了竹制的小签子递了块鸭梨到她唇边:“公主尝尝这冰镇鸭梨,这梨子说是西楚的特产,甜得很,别处没的吃呢。”
秦菁靠在榻上不想动,一手翻书的同时就着她的手张嘴把那小块鸭梨含了去,漫不经心的点头道:“嗯,是甜。”
灵歌见她喜欢,就又递了一块过去,然后看着她脸上漫不经心的样子,迟疑道:“公主——”
“嗯!”秦菁嘴里含了梨,细细咀嚼,咽下去之后才反应过来,自书本上抬眸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怎么了?”
灵歌敏敏唇,眉头拧着疙瘩又是好一阵犹豫才是开口道:“晌午那会儿,您最后对西楚八皇子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秦菁一愣,一时没太反应过来。
她当时说的是自己对楚风无意,本来就是对着楚越表个态度,好让他不要与自己为难。
一脸的凝重,她这才恍然有些明白——
就着之前楚临那颠三倒四的两句话,她那话似乎是让灵歌想歪了。
“你想哪儿去了!”反应过来,秦菁忍不住哑然失笑,搁了书本自榻上坐起来。
灵歌还是不敢放松,一脸的严肃,“这段时间西楚国中也没有什么动静,那七皇子对颜家既不说翻脸也不说再去争取,万一他想歪了呢?”
她跟了秦菁,并且成为她的左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