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洲头,上午还稍稍有些凉意,不过太阳已经从东天那边跳出云口了。
“其实我跟这些妓子们也都不熟,所以我也不知道支持哪个,这样,待会儿娘子看着哪个姑娘顺眼咱们就支持哪个!”柳云澜站在车前,笑眯眯地说了一句,随后感觉身上有些凉,便回头吩咐丫鬟:“白鹭,去车里把少奶奶的披风拿来!”
白鹭应了一声转身走回马车挑起帘子把里头的披风取了出来。
柳云澜亲自帮苏瑾系上,嘴里说着:“这鹦鹉洲地处空旷,三边是水,没年这个时节都会有些凉,要我说这花魁赛选的时间就不对,应该放在烟花三月那等暖春才好!”
“要我说这当初筹划举办第一届花魁赛的人却是个人才,选在十一月远比三月要好,十一月之后就是十二月,是年末春节,人们经过一年的劳作,手里大部分都攒了一些闲钱了,这样花魁赛上买花的人才更多一些,举办方拿到的好处也就更多一些,而且,这时节慢慢变冷了,人们辛苦一年也该歇歇了,所以便也人多热闹一些,倘若放在三月……呵呵……恐怕这花魁赛的影响力和热闹程度会差一些!”这些有关商业运作的事情,苏瑾简直一看就明了。
这生意上,讲究的方面多了,资本,人才,产品,地域,时节,都得考虑,就拿时节来说,你总不能大冬天卖冰激凌,那销量肯定没有酷暑炎夏来得好。
柳云澜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刚要说话,突然自身后响起一个男子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想不到苏娘子不但精于诗词一道,对着经商方面也是颇有见解的啊,实在让温谋佩服,温某实在是有两大忧虑啊,一者,苏娘子这般优秀,让其他女子可怎么活?二者,我等见了如苏娘子这般优秀出众的女子,其他女子焉能后这江南府要是突然多了光棍汉子,那这笔账必定要算在苏娘子身上了,不过温某也有一点庆幸,庆幸如苏娘子这般的女子到底只有一个,若是天下女子皆是这般优秀,我等男子恐怕也不要活了!”
苏瑾闻言心说这人好会说话,自称温某温某的,莫非是烟雨楼上那位?
她和柳云澜回头去看,果然认出是那位烟雨楼的少东家温公子。
对方一身华丽锦衣,左右手两边还各有一位姿容娇媚的女子相陪。
此时那两名女子似乎听了这位温公子的话对苏瑾心生嫉妒,双双盯着苏瑾,眼神里透着敌意。
柳云澜冲温有方拱了拱手手笑道:“原来是温兄,幸会!”
“云澜兄称呼我温兄就有些见外了,如果云澜兄不觉得温某唐突,就称在下有方兄或者有方都行,温某在这里能见到贤伉俪,实在是荣幸!”温有方很会说话,一个称呼直接将两家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苏瑾在一边看着,心里暗忖,这个人在交际方面倒是很有一手,很会说话,亲和力又强,这种人往往不可小觑。
“有方兄过奖了,有方兄也是来观看着花魁赛的?”柳云澜懒散地问道,这男人永远都是那副慵懒的样子。
对于温家这位公子识得自家娘子,他倒并不觉得奇怪,那日在烟雨楼上的事情紫鸢可是讲得很详尽细致的。
苏瑾便也冲着温有方敛衽轻施一礼,却并没有开口,这种场合就应该交给男人,老公在场的情况下多嘴多舌并不明智,只需在一旁看着听着就好。
右边的翠衫女子抱着温有方的胳膊,得意道:“温公子可是花魁赛的贵宾,知府衙门里亲下的帖子!”
温有方轻轻扫了旁边说话的女子一眼,摇了摇头,多嘴多舌,一点都不懂得礼仪和大体,在看看静默站在柳云澜身边面上始终保持着淡笑的苏娘子,高下立判,心里暗骂一句蠢妇,活该在青楼做皮肉勾当。
嘴里却笑呵呵地说道:“原本温某还对此次花魁赛兴致缺缺,不过现在单只一见到贤伉俪,便觉得此次来得值了!怎样?如果贤伉俪不介意的话,一起前往?”
苏瑾看了柳云澜一眼,柳云澜会意,婉拒道:“怎么好意思打搅有方兄呢……”其实是他们夫妻两个不想被别人打搅,如此良辰美景,一起边看风景边聊天,这就跟约会似的,哪里需要个灯泡?
温有方也是有眼色的,了然地点了点头,大笑道:“明白明白,勿怪勿怪,是温某冒失了!那就祝云澜兄和苏娘子玩得尽兴,温某先行告辞了!”
“有方兄请!”柳云澜拱手相送。
苏瑾也冲对方点了点头,有眼色且又会说话的人自然让人生不了恶感。
温有方拱了拱手,携着两个美女离去,不过走了两步又回头笑着,颇为诚恳地说道:“两位不必有什么顾虑,温某是实实在在想跟两位交个朋友,对于云澜兄对于苏娘子,温某都是心存感激的,坦白讲,苏娘子那两首诗词给我们温家带来了很大的益处,我温家追求的一直都是这种风雅的事情,没办法,出身不好,为了自抬身价改变那种被人所说的铜臭味,只得干一些附庸风雅的事儿……无论如何,温某对两位都是真心结交的,欢迎云澜兄和苏娘子有时间来我烟雨楼吃饭,一概免单!温某先走一步了……”
温有方携着两个女子走了一段路之后,左边的黄裙瓜子脸美女好奇问道:“温公子,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呀?您对他们挺客气的!”
右边的翠衫女子撇嘴道:“看着没什么了不起的!”
“闭嘴!”温有方笑呵呵的脸色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