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王老板。好久不见……”
“李老板，最近可好？”
“今日宴会毕后，不如一起去旺财赌坊转转？”
“近日手风不顺哪，何况今日之事……”
“上次定州那批货物之事，多亏刘李兄仗义援手，李某感承高义……”
“客气客气，我等份属同行，又同为江南一府的乡梓，本应守望相助……”
“不知王兄认为今晚这一场皇商的比斗，哪家可以胜出呢？”
灯火辉煌，喧嚣热闹的声音喧喧闹闹，织造衙门的大厅里人员汇集，距离今晚这场皇商争夺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人群来往聚集，说着小话，好不热闹。
柳云澜苏瑾以及柳家众人已经过来了一段时间，被安排入座的同时，也在一个个的应付着过来打招呼的商户，看好柳家的、不看好柳家的、有合作关系的、没合作关系的，总之都不会无视柳家。
再怎么说，柳家也是整个江南府实力前三的布商巨贾。
柳家的席位挨着的刚好是涂家，涂家大少爷涂启元看了看旁边离得不远的柳云澜，突然展演笑着问道：“柳兄，你看起来很镇静啊，看来对今晚的皇商名额是胸有成竹势在必得啊！”
柳云澜下巴一扬，故意做出傲慢自负之态，自信道：“涂兄客气了，要说百分之百一定能拿到，这话别人听起来大概都会觉得云澜太过自大，不过胸有成竹什么的，勉强算是吧，哈哈！这可能就叫手中有好布心中便不慌吧！”
“手中有好布心中便不慌，这话说得好！”涂启元语气随意地赞了一句，接着又笑道：“涂某曾经听到一个传言说是柳家布行的黄布掉色，可是后来机缘巧合又得到了新配方，现在看柳兄的样子，涂某可以大体确定这传言的真实性十有*。那我就先在这里提前恭喜柳兄了！”
现在老子先把你捧起来，捧得越高，你等会儿就摔得越惨，涂启元想到这一点，心里就格外愉悦，他此时对于大会的开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非常期待等会儿柳云澜看到涂家拿出跟柳家一模一样的布匹时的脸色，想必会十分有趣。
而且老涂家为了这次的皇商也做了完全准备，单单给织造大人就送了五万两银子。
柳云澜拱手回礼：“同喜同喜，不过说到新配方还真得感谢我家娘子，这次可真是多亏了她了！”
坐在一边的苏瑾听到这话白了柳云澜一眼，心说这是拍马屁说好话么？想以此弥补上午摸我脖子耍流氓的事儿么？
涂启元装作疑惑，问道：“听说柳兄得到的新配方乃是贵夫人的娘家陪嫁之物，呵呵，如此说来，柳兄是得好好感谢，说实话，涂某都有点羡慕柳兄了，娶得如此贤妻，虽然娘家贫穷，但是仅这么一个染布配方就价值万金了！”
“那没办法，我娘子这样的只有一个，独一份儿，所以涂兄只能抱歉地去羡慕嫉妒恨了！”
“羡慕嫉妒恨？嘿！柳兄用的妙词！”
柳云澜低头冲苏瑾笑了笑，这个词还是他从这位娘子那里听来的，刚才下意识地就用出来了。
苏瑾在一边静静坐着，听到柳云澜没说一句拍马屁的话，就白他一眼，她是个女人，在这种场合不宜多说。
不说不等于不看，苏瑾一直在悄悄打量说话的涂启元，这个家伙说话时候脸上看不出什么，不过眼睛里那份幸灾乐祸和沾沾自喜却逃不过苏瑾的眼睛，看到对方的幸灾乐祸，苏瑾也幸灾乐祸地想，你现在得意，大概想不到我们已经给你挖了个大坑让你跳了吧？
柳仲谋柳叔志两兄弟则在一边跟薛家的人谈天说地，柳仲谋偶尔瞥一眼坐在另一边席位上的苏瑾，阴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关于苏瑾陪嫁的那份新配方重新给了柳家皇商之事希望的消息他也听说了，不过他却并没有因为苏瑾将新配方给了柳家而高兴，反而恨死了对方。
家族利益他选择性遗忘，也不管柳家一旦成为皇商后会对柳家造成多大的好处，他只知道，在柳云澜的操控下柳家如果成为皇商，其威望会大涨，对二房夺取家里大权的目标不利。
不多时，皇商遴选大会终于开始，各家有意竞选的布商便将自家准备好的御用黄布装在小锦盒里，然后搁置在桌前，等待着待会打开之后，让织造大人以及拥有评判权的知名人士的比较和甄选。
旁人窃窃私自语，注意着柳、涂、薛三家的情况，因为这三家目前是最有实力的。
廖大掌柜等人，其实也在从其他人的口径中的打听着风向。苏瑾刚才听到他对柳云澜低声笑道：“看今日气氛，皇商当无问题，这月余以来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这里布商虽多，但很多展出的并不是御用的黄布匹，而只是为自家的新产品做个宣传，毕竟黄布的染制不是哪家都会的，涂家薛家都不一定会，我们一定会拿到皇商的！”
接下来各家的锦盒通通打开，然后织造大人和织造衙门的各位大人们带着评判队伍一个个一家家的比对。
这时廖掌柜转了一圈之后又急匆匆奔了过来，他脸色有些古怪，更多的是愤怒，低声向柳云澜说道：“少爷，涂家……涂家的布和我们的一模一样，可能我们的新配方泄露了！如果布匹质量颜色各方面都一样，涂家又本身比我们柳家布行实力强，织造大人很可能把皇商的名额给涂家！”
苏瑾和柳云澜听到廖掌柜火急火燎堪称噩耗的消息，却齐齐对视一眼，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