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主仆四人都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尤其是柳云澜,虽然他此刻因为摔了一跤致使袍子蹭破,看来有些许狼狈,不过面色却很好,红扑扑的,比平日里那个每时每刻都保持着矜持和温雅的男人更像富有生气。
风筝往下跌了几回,在空中又被大风吹,所以此刻已经破败,苏瑾见柳云澜还紧紧拿在手里,便笑道:“那风筝都烂了,扔了吧!”
柳云澜闻言眉头一挑:“娘子,可不能这么败家!这好歹花了四文钱买的,扔了可惜!”
苏瑾惊讶地看了柳云澜一眼,打趣道:“相公真是节俭啊!”
紫鸢和白鹭两丫头捂嘴偷偷笑,她们可是知道自家少爷绝对不是一个节俭的人,平时用钱都是大手大脚,几百两银子也不放在欣赏,更何况是四文钱。
柳云澜看到两丫头笑,心里有些尴尬,佯装严肃地板起脸训斥道:“别笑别笑,笑什么?没听过那句话么?成由勤俭败由奢!”
两丫头见少爷有些恼羞成怒,连忙敛衽行礼:“是少爷!我们不笑了!咯咯!”刚说完又笑了出来。
柳云澜更尴尬了,瞪了两人一眼:“没大没小,都怪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们了!”说完一个人气哼哼地加快脚步往前走了,就好像孩子在闹别扭。
苏瑾对自家这位相公孩子气的举动感到好笑,撇着眼睛也瞪了两个兀自大笑的丫头一眼:“好了别笑了,看你们少爷都生气了,小心惹怒了他把你们卖到青楼去!”
“少爷才不会这么做呢,他心底好着哩!”两丫头齐声辩驳。
回到府里以后,柳云澜拿着风筝来到自己书房,然后自己动手将风筝在墙上挂了起来,随后坐在书桌后面远远地瞅了瞅,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泛起浅笑怔怔地出神。
勤俭什么的当然是自己随口扯淡,这风筝对自己来说不光是风筝,还有一些不可对人说的特别意义。
“唉,没想到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完成的梦想,却在今天被苏瑾半诱导半强迫地达成了!”想到自己这位娘子手把手教自己放风筝的样子,柳云澜的心突然砰的一下跳得好快。
也许,跟这样一个女子就这么过一辈子,大概也不会太差吧!
苏瑾回到屋子里之后,小睡了一会儿,也算是给晚上参加诗会瞧热闹养精蓄锐,可是等她睡醒后,脑袋却不长眼地发疼,想着应该是大姨妈刚过去没几天身子还虚着然后今天出去被风吹着了。
找来郎中诊治过后,跟苏瑾大体猜测的一样,开了药方郎中又嘱咐她多休息。
如此一来,晚上的诗会算是泡汤了,原本苏瑾还想着去见识见识呢,诗会嘛,应该会有不少才子才女到场,想着得是多文雅的事儿呀,应该比后世那些虚伪卖弄乱七八糟的酒会好多了。
得知苏瑾不舒服,柳云澜便也决定不去诗会了,后来被苏瑾好说歹说给劝住了,因为诗会是江南府第一等豪商温家举办的,人家送了请帖,不去是扫人面子,二来,中秋节一年就这么一次,正是热闹的日子,苏瑾也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别人难得的放松机会。
因为早早地就规划好今晚主仆四人一起去诗会玩的,苏瑾去不了,柳云澜再不去,那紫鸢和白鹭两个丫头自然也去不成了。
苏瑾可是知道紫鸢这丫头已经为这诗会老早就念叨了,她怎么可以让这妹妹般的小妮子失望。
最后四人商议的结果便是柳云澜带着白鹭去参加诗会,紫鸢在家里照顾苏瑾,尽管苏瑾反复声称自己不需要人照顾,让紫鸢也去诗会玩,但是柳云澜态度坚决就是不答应,而且紫鸢这小丫头也死活不愿丢下自己少奶奶自个去玩。
晚上等柳云澜跟白鹭离开之后,紫鸢服侍苏瑾喝了药,在喝药这一方面,苏大奶奶一点都不敢含糊,现而今这时代可不是后世,一点风寒什么的都可能要人命,她可不敢掉以轻心。
主仆两人在屋子里,还远远都能听到秦淮河上传来的丝竹歌声。
屋子里稍显冷清,苏瑾躺在床上,便对紫鸢道:“好了,我药也喝了,等会儿就睡了,你去诗会玩吧!”
“少奶奶,要不奴婢给您唱个曲儿吧?”
“你会唱曲?那就唱吧!”
“那奴婢就唱个渔歌子!”随后一首词被紫鸢轻声哼唱出来,她声音婉转,倒是非常动听。
此时苏瑾听着,脑子里倒是想起一首后世的歌来,那首王菲的《明月几时有》可不就是中秋必备歌曲么?想到这歌曲,她不由也有点思乡思亲。
等紫鸢唱完后,苏瑾便笑道:“我来教你唱一首曲子,教会了你唱给我听两遍,便自个去诗会玩吧!”她见紫鸢要反对,便截住她的话:“不许顶嘴!”
于是屋子里响起如下对话:“我唱一句你唱一句!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嗯,唱得不错,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
“嗯,唱得不错,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
“你这死丫头故意的吧!”苏瑾瞪了紫鸢一眼。
“你这死丫头故意的吧!咯咯……”紫鸢笑了起来,她心里则想着:少奶奶教的这首曲子真好听呢。
教了几遍等紫鸢完全学会之后,苏瑾又让她单独给自己唱了几遍,紫鸢问道:“少奶奶,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