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仪垂着头,任着肩上的血液一点一点地往下染红了半个身子。
她的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但是她的骨子里却是不屈不尧。
秦陆不喜欢她没有关系,她喜欢他就好。
只要得到他的人,她会想办法让他喜欢上她的。
她恍惚地想着,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才被林雪给扶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
午后的树荫,还和她来时一样,只是阳光不似那么灿烂了。
她抬起头,望着那些树叶中间的点点金光,微微叹了口气。
林雪勾唇一笑,脸上带着一抹娇嫩,“宛仪姐,后悔吗?被自己的未婚夫这般对待不好受吧!”
她并非是幸灾乐祸,而是看着林宛仪这样子心里非常非常地不痛快。
林宛仪的表情微冷,但不足以冻结她肩上的伤。
侧眼望着林雪漂亮的脸蛋,她只轻轻地说:“我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
林雪笑得更深了些,但是那眼里,却是满满的冷:“值得吗?”
“那你,又值得吗?和我这么较劲?”即使受伤,林宛仪的声音还是温柔的,甚至于不带一丝波动。
这话是刺到了林雪的痛处了,她瞪着林宛仪,“不到最后,谁又知道我们谁能得到秦陆!”
林宛仪只是淡淡地瞧了她一眼,才慢慢地向前走着。
走道的那一头,站着一道修长的人影。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背后,让他像是神只一样。
而他的面容则因为背着光显得阴沉而模糊。
林宛仪站在那里瞧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瞧了多久,林雪推了推她,她这才坚难一笑,声音柔柔:“你怎么还没有走?”
她说着,轻轻推开林雪,自己却是走到了秦陆面前,林雪在后面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回头。
仰着头看着秦陆,她继续说:“我不后悔!”
“我知道!”秦陆站得笔直的,目光并未落在她的脸上,这让林宛仪十分难受——
他其实从来没有看过她一眼吧,即使看了,也是像看在物体,一件没有意义的东西而已。
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肾而已!
她害怕起来,如果他知道那也是…闭了闭眼,才说:“你走吧!”
秦陆没有停顿,径自离开。
林宛仪瞧着他的背影,那么结实有力,
她的心恍神了一下,想到那时他们订婚的时候,他们跳舞,她也曾靠在他的怀里,手搭在他的背上,将脸搁在他的肩上…
那次,他没有推开她,但也没有搂紧她。
他是一个好舞伴,但并不是一个好未婚夫,他甚至在那天也没有亲吻她。
后来的一年里,只见了三次面,每次见面都是在高雅的西餐厅里,她看着他一脸漠然地用餐然后和她说再见。
即使如此,她还是期待着每次和他的见面,只为了看他那张好看的,让她心动的面孔。
心痛着,比肩上的伤还要痛,她弯了弯腰而后又挺得笔直,忽然对着远去的身影用力地嘶孔着:“秦陆,我不会解除婚约的!”
那道身影顿了顿,但终还是离开了。
当他消失在她的眼里时,她的眼里泛起了一抹水气,但是没有哭出来。
林雪走过来,表情冰冷,再不复那性感的样子。
“林宛仪,如果你想要秦陆,就得放下林家的一切,好好地当个女人,你瞧瞧你,连哭都不会,算是女人吗?”她毫不留情地说着。
林宛仪呆呆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林雪勾唇一笑,“宛仪姐,你知道上次我在医院里都看到什么了吗?”
她笑得有些深意,“我看到秦陆和那个叫那洁的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身子都贴在一起,听说那天他们就做了!”
看着林宛仪的脸色更苍白了些,她狠狠地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姐姐你原来不懂!”
秦陆虽然表情感恩,但是骨子里对林家是没有半分忠诚的,这一年来,更是以无比凌利的姿态和林家几乎平起平坐了。
一个是日初,林家则是日暮西山,可想而知以后的秦陆必定是不可估量的。
连她都瞧得出来,姐姐为什么瞧不出来?
是心里知道秦陆最终会负了她,所以为自己找条后路,原来,她的爱也并不是纯粹的啊。
这样的她,怎么会配得上秦陆呢!
哼,注定失败!
秦陆坐上车的时候,想到林宛仪的那声嘶吼,微微冷笑——
他也不想解除婚约呢!他要将马元,林家对秦家的,如数奉还!
而这一切,利用一个林宛仪又算得了什么!
车子直接开到了医院,那洁已经醒了,吐了两回,现在已经好多了。
看见秦陆过来,她要起来,他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声音低低地说:“别动!不然头又要晕了。”
他的声音虽然温柔,但是又有些强势。
那洁怔怔地瞧着他的脸孔,好半天没有说话。
他伸手摸着她的手,看着她尖尖的下巴。
从第一次抱她就感觉她挺瘦的,全身上下也只有小小陆的口粮挺足的,别的地方肉太少。
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他整个人都趴在床上,但是没有压着她,声音带了些恶劣:“干巴巴的,多长些肉才好!”
她的脸红了红,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她感觉到,她的秦陆回来了!
小脸上带着笑意,正好看到陈心怡脸上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