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带人到城外去迎接,他感到浑身都无力,本来这几天还一直强撑着的任雨泽,就在接到这个通知的那一刻,再也撑不住了,他低沉的给王稼祥做了接待安排之后,一个人就再也没有离开办公室了。
而秘书小赵也已经到宣传部上班了,这里还没有定下来秘书,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办公室那个叫方冰**孩于心不忍,给任雨泽端来了饭菜,又帮着任雨泽把办公室都收拾好,才离开。
任雨泽有点木木的,连声感谢都没有说。
要是在平常,任雨泽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是不会太紧张的,但这次不一样,一个是从党校学习到现在,任雨泽一直都是点坎坷不安的,在一个,最近的局势也摆在面前,任雨泽凭借多年从政的预感,还是能判断出一些不好的苗头,第三个,连组织部的谢部长和云婷之都没有传来一点消息,可想而知,事情比自己预料的还要严重。
一会,王稼祥在安排和通知了所有常委,以及四大院,要有副厅之上的干部后,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刚坐下,还没说话,副市长郁玉轩,茹静等人都走了进来,大家也都预感到了什么一样,心情沉重,一个个静悄悄的坐在沙发上,好一会都没人说话。
任雨泽就打破了这个沉寂,说:“谁喝水啊,自己到吧,我这茶叶不错。”
茹静愣了一下,就无精打采的站起来,说:“我来给你们倒水。”
王稼祥也站起来,要死不活,没精打采的给她搭手,一会,所有人的面前都放上了茶杯,任雨泽强笑着说:“这上面的人还有一会才来,大家都等不急要见啊,呵呵呵,好,我们一起等着。”
副市长郁玉轩进来都没有说话,现在突然说:“要是他们真的这样乱搞,我也辞职。”
这话真的太过突然,犹如一个炸雷般,谁都知道,副市长郁玉轩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低调随和的一个人,对谁都是客客气气,但对谁也都是保持距离,从来没有和谁发狠斗勇,当然,从来也不会为谁据理力争,因为他性格就是那样内向和深沉。
但今天他却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唬的好几个人都脸色变了几变。
要是这样的话放在王稼祥他们说,也很平常,大家会理解为气话,但越是郁玉轩这样的闷骚型的人,说出来就有可能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真实心态了。
接着就有几个人准备接话了,任雨泽眼一瞪,他是不能让这样的情绪延续下去,他理解他们的心意,但是这根本都于事无补的,这话要是传到了上面,不仅会害了他们,还会让上面感到自己在组织串联,准备要挟,对抗上级,那事情会变得更复杂,更严重了。
“郁市长,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也是老市长了,切不可如此轻率。”任雨泽说的时候,表情是很严肃的,同时,他的心中也有一股暖流在流淌,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出那份真诚的感情。
郁玉轩阴沉着脸说:“我想不通。”
王稼祥也说:“我也想不通。”
任雨泽叹口气说:“钢是在烈火和急剧冷却里锻炼出来的,所以才能坚硬和什么也不怕,既然我们都知道坦途在前,又何必因了一点小障碍而不走路呢?就算这次有什么让我们想不开的事情,但我们的路还没有走完,走到终点才是我们的目标。”
房间里的人都不说话了,沉闷了好一会,传来了敲门声,接着,尉迟副书记也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盒茶叶,进来有点落寞的笑笑说:“赫,这么多人啊,静悄悄的,我还以为走进会议室了。”
有人站起来给他让了一个座位,他也没客气,坐下来之后说:“这是春节的时候,我一个老同学特意给我带来的一盒茶叶,据说是很不错的,按他吹的要值上万元呢,我本来是准备留着自己喝,但想想啊,就我这茶艺水平,只怕浪费了,来,任书记,送你了。”
任雨泽忙站起来,客气的说:“这太贵重了,太贵重了。”
尉迟副书记一笑,说:“我又不是贿赂你,你担心什么,拿上,免得让我暴殄天物了。”
任雨泽就接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的桌上,说:“尉迟书记啊,以后你要多来政府走动走动,你是老领导了,他们都可以和你学习,学习。”
尉迟副书记和办公室其他的人都是有点悲切的感觉了,从任雨泽的话中,他们也听出了一种像是临别托孤的感觉,意思也是很明确,希望以后尉迟副书记对这些人都照顾一下,毕竟他还是新屏市的三号人物,但大家心里却有点难受,一下又都沉默不语了。
任雨泽就忙转个话题,问王稼祥:“稼祥,路上的人安排好了吗?”
王稼祥闷闷的说:“安排好了,通知武平他们了,交警看到他们车队,会第一时间汇报过来。”
任雨泽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他故作轻松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瑞雪兆丰年啊,新屏市今年一定会很不错的。”
尉迟副书记到时有点担忧起来,说:“雨泽同志,我们今天不去迎接一下,会不会不大好。”
任雨泽傲然一笑,说:“没事,有我呢。”在任雨泽的心里,现在已经是这个状况了,自己何必再去讨好卖乖,何况对方来的也就是一个副厅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