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逐不悔的笑容和关心,君流伶立即变得很开心很快乐,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握住他的一只手,放在脸颊边,大掌贴着她的脸颊,她立即就感觉到很安心了,不悔哥哥说过会好好保护她的,他真的来了。
“有不悔哥哥在,我一点都不觉得疼了,真的!!”好像怕他不相信,君流伶举起手指发誓。
“好,我信。”
“不悔哥哥……陆雪凝把我抓起来说要我做冰月宫的圣女。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真好,还能见到你,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好不好?”
她望着逐不悔的眼神透明而澄澈,充满了期盼。
“人已经回来了,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吧。”他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将她捂得严严实实。
另一只手里,紧握着那只在崖底找到的玉簪,玉簪上还有泥泞,眼中闪过的依旧是楼月坠崖前那一抹绝望的眼神和事后那无谓的笑容。
厉楼月,你为什么要笑?
是失望,还是……什么……
“不悔哥哥,这个玉簪裂了呢,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吧,我来帮你修补一下。”
君流伶看到逐不悔手中的玉簪,把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将玉簪拿了过去,放在掌心,看着。
逐不悔手一伸,欲要夺回,但是看到流伶那么专心致志的样子,他又将手生生缩了回来。
“不要弄坏了,还要还给别人的。”
“好,不悔哥哥的东西我不会弄坏的,我会修的好好的,就像没有碎一样,这是我回来后为不悔哥哥做的第一件事哦。”君流伶望着玉簪,左右细细打量着,说道。
碎了就像没有碎一样?有可能吗?
马车继续前行,君流伶手里握着逐不悔送给楼月的玉簪,慢慢地进入了甜美而安心的梦乡——
“不悔哥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让你受苦。. ”
梦中的她喃喃自语着。
她那么单纯,什么都不懂,她的世界就像一张未经污染过的白纸,她的世界里只有逐不悔一个人。
而厉楼月……的世界里,似乎并不止他一个人吧。
逐不悔看着流伶握在手中的玉簪,不由得想到。
“咳咳咳……不要……不要打我,好疼,不要打我……不悔哥哥,救我……救我……”
梦中,君流伶回想起自己被陆雪凝虐待的情景来,黑暗的牢房,潮湿阴森,老鼠和蟑螂四处乱窜,还有些小虫子爬到她赤着的足上,还有可怕的刑具,和面色恐怖的狰狞女人。
因为她逃跑被抓了回来,瘦弱的她被高高绑起,接受陆雪凝亲自施与的重型。
“打!”一声残忍的下令,狠狠的,那沾着盐水和辣椒水的鞭子抽在她的身上,一鞭下去,衣服被抽破,细嫩的肌肤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她的大哭起来。
“流伶!做恶梦了吗?”
看到床上不断蠕动着身体,脸上大颗大颗汗水流下来,小脸皱成一团的流伶,逐不悔连忙弯腰,抓住她挥舞着的双手,轻声地安慰着。
“不要……不要打我,真的好疼,以后我再也不敢逃跑了,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会乖乖的。”
她狂乱地挣脱着,呼吸粗重,眼角的泪水滑落,打湿了脸庞,一张脸苍白到豪无血色。
“疼……啊……”
逐不悔垂眼一看,才发现,流伶袖口处的肉紫红一片,眼下一凝,将她的袖子小心翼翼掳起来,一看,顿时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君流伶的两只瘦弱手臂几乎已经全废了,皮肤几乎全呈现紫红的颜色,还有几处发黑,一条一条的鞭痕,一坨一坨的伤疤,狰狞地横在臂上,有的地方还在冒着血丝,整两只手臂找不到一处白嫩的地方,新伤旧伤全在一起。
她到底,是受了多少苦?
刚才还那么开心地跟他说话,就像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只为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而开心。
“小流伶。”他皱着眉头,抓住她挥舞着的手,将她搂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被安抚着她的恐惧,“不悔哥哥会保护你的,会保护好你的。”
因为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被树枝挂住了衣服,所以楼月的伤没有伤及心肺,但是生生断了两根肋骨,手骨和脚骨分别有受损,面部手部肌肤都被不同程度地刮破,尤其是右手手肘部分,被生生撕去了一块皮,当那股痛到麻木的感觉消失后,她痛得几乎要死过去!
这古代也没有麻药,当太傅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为了不咬断舌头,她只能咬住一块布,牙龈都差点咬断了,最后那块布从她的嘴巴里抽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咬的破破烂烂。
浑身虚软地瘫倒在床上,衣服湿透,连身下的床褥子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