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色夜,轰鸣的雷声,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白光照在屋内的大床上,一对男女的身体交叠在一起,疯狂地纠缠着。
女子的皮肤白希如玉,比上好的羊脂还要细腻,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头散落在雪白色的枕头上,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脸庞差不多只有巴掌大,浓淡相宜,弧度弯弯的紧蹙着,眼睛紧闭,长睫不停地抖动着,好似停在那里,微微扇动的蝴蝶的翼,鼻子小巧挺立,微张的唇瓣,好似缺氧的鱼,不停地翕动着,看起来性感又诱人。
男人覆在女人的身上,小麦色的肌肤紧致而泛着健康的光泽,宽阔的肩膀,完美的肌肉,他有一头浓而密的黑发,从侧面看去,五官立体而颇有棱角,仿佛刀削斧凿一般,薄唇顺着女子奥凸有致的身躯一路向下,似乎是太卖力的原因,额角挂着晶亮的汗珠,随着他每个动作,发出低沉而粗噶的喘息声,同时伴随着女子的娇吟,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奢靡绯色中。
男人的体力似乎很好,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并不知疲倦地索取着,女子的眉头蹙得越发紧,伴着口中吟哦,身体难耐的扭动着,不知究竟是拒绝,还是想要的更多。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当男人终于将自己所有的热情都给予身下的女子时,她抑制不住地尖叫出声,接着男子仰躺在她的身边,大口地喘息,平顺着呼吸。
又是一道白光闪过,将他的轮廓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男人的脸深邃俊美,一如古希腊的神话雕像,完美的无懈可击。
一边的女子皱着眉,忍着身上的酸痛转了个身,只留下后背给男子,光洁圆润的肩头,微微颤抖着,半掩的被子下,她双手紧握,死死地抓着被子,呼吸间,一滴眼珠从眼角落下,迅速被棉质的枕头吸收,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水渍。
雪内床乌。 [,耳朵里都是轰隆隆的雷声,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清晰的片段,最后定格在那个漆黑的房间里,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地狱,由远及近,传进她的耳膜……
江雨婷永远也忘不了,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如果当时她不是太大意,如果她对那一晚的采访地点稍微质疑一下,如果……她没有那么匆忙地答应去采访,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而她和这个男人也就不会有交集呢?
她一遍遍地问自己,最后却是自嘲的笑了,她难道忘了容澈是什么人吗?既然他想做,就一定不会失手,即便不是那一晚,也会是其他的某个晚上,总之,在他看来,她就是他的一个玩具,恰好……他现在对她感兴趣,而至于兴趣会维持多久,这不由她来决定,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他一手掌控,而她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黑暗中,身后传来容澈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容澈,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的生活中从不缺少女人,为何要用那样的手段得到她呢?
记忆一下子回到三个月前。
那晚,她第一次在黑暗中踏进这座别墅,那晚上的记忆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
当别墅的大门关上,当眼前一片漆黑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本能地想要逃,却从空旷的房间里传出一道冰冷噬骨的声音,“江小姐吗?请进一步说话!”
“……”江雨婷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她想后退,却又觉得不妥,这个声音并不算陌生,但是……却绝不是她记忆中容澈的声音,一时之间,她僵立在门口。
见她半晌没动静,里面的人似乎等的不耐烦了,“江小姐,你不是要采访我吗?为什么还不进来?”
“呃……容……容副市长,我……今天很晚了,我看我……”江雨婷还没有说完容澈就打断了她,“江小姐,既然已经来了,又哪里有走的道理?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只怕……就没有下一次了!你不是说……你没办法向领导交待吗?”
“我……”
他不容拒绝地开口,“进来吧!”
江雨婷的手紧紧地攥着背包带,脑海里经过短暂的斗争后,终于咬了咬嘴唇,凭着感觉向前移动。
这里对她是陌生的,又是一片漆黑的环境下,她哪里知道该往哪里走,脚下又有没有障碍,一不小心,似乎绊在了什么东西上,只听“哗啦”一声,幸好,她下意识一抓,扶住了一边的墙壁,这才没有摔倒,但她不知道是不是弄坏了什么东西,赶忙连声道歉,“对……对不起,容副市长!呃……太黑了,我没看到!”
就在江雨婷窸窸窣窣的准备往前走,突然从房间里面传来脚步声,步伐沉稳而有力,皮鞋踩在地板上,走了几步,停下来,没一会儿江雨婷觉得眼前似乎有了光亮,但那不是灯光,只是从窗口映进来的月光。
借着银白色的月光,江雨婷一步步走进房间,直到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一道身影,那身影隐在夜色里,因为逆着月光,她根本看不清,只能感觉到一个轮廓,大概距离几步距离,江雨婷便站在了原地。
“江小姐,请进一步说话,你觉得……这样的距离能采访吗?”容澈的声音再次响起,隐隐带着一丝戏谑。
“呃……容副市长,我站在这里就好,采访只要听到声音就可以了,这样的距离……刚刚好。”江雨婷站在原地不动,似乎对自己的态度很坚持。
“呵……就算江小姐觉得好,但让你就这么站着……有违待客之道,说起来……就是我太失礼了。”容澈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进江雨婷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