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凤自然不是真的想这混蛋去死,他死了,青轩逸怎么办?
不过嘴巴该痛快的时候,她是不会委屈自己。
她的笑容如百花在清晨的雨露中绽放,美的惊人,也艳的惊人,方丈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他的步伐倏然停下,看着任清凤,似是要从她的眼底看出什么来——总觉得那么一双眸子,似有千言万语般!
“你是什么意思?”心中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眼前的少女像是漂浮在九天的云彩中,看着很近,其实却很远,仿佛周身都笼罩着一层薄雾,任凭你如何拨弄,那薄雾依旧围绕在她的周围,让你无法看清她一举一动背后的深意。
任清凤的笑容从唇角一点一点扩散到眼角眉梢,清冷如皑皑白雪的眼睛中透着森寒:“送你去见阎王!顺便断了皇后的根基。”
这么一瞬间,方丈的脸色大变,神色如染过的布匹一般,色彩斑斓,隐隐透着黑色,因为他从她平静如水的眼睛中看出了认真——眼前的这个少女,她不是恐吓,不是夸大,她是在说真的,即使他这个当事人,也看出来了,只要她想,她就能做到。
忍不住心头气血翻滚,怒火冲天:“你到底是谁?”
任清凤缓缓的坐起身子,青轩云失声尖叫:“你的穴道明明……”
“明明被你点了,是不是?”她顺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眼梢微挑,有如冰雪一般的冷漠,却又充满嘲讽和讥笑:“说你蠢,你还不信,若不是装作被你制住,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
她松了一下微酸的肩头,装作被制,也是极为辛苦的事情,然后缓步走到案几旁的椅子上落座,倒了一杯茶水,有条不紊的抿了起来:“轩逸说过,他这些年一直在查皇后训练死士的地点,可是费了无数的心思,却一无所获。今夜你们出动死士,我就顺水推舟,让四公主亲手将轩逸,百查不到的据点送到他的面前。”
说到这里,任清凤斜睨了青轩云一眼:“说真话,对于你的愚蠢,我一向很有信心,好在,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她说着大笑了起来,目光落在方丈的面上,此时见他脸色一片惨白,眸光之中就带着一丝怜悯:“俗话说得好,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说你主子和你,也算是长脑子的,居然将据点安置在这样的寺庙,不得不说是妙极。可惜,你们苦心经营的据点,却被她亲手送给了我们。”
她对着青轩云展出一抹笑意:“多谢四公主成全,刚刚我在水中可是忐忑不安,生怕公主不照着我的意思行事,好在四公主的脑袋不过是个摆设,倒也没让我失算。”
说真话,若不是青轩云领路,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看着庄严,表面如常的寺庙,居然是这么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鲁国尊佛,崇尚佛教文化,故而寺庙的香火一向鼎盛,鲁后和这方丈,将死士的据点设立在这等地方,的确可以做到掩人耳目。
不得不说,这样的行事还是挺有意思的。
“你……”青轩云怒极,就从俊美的方丈怀中跳了下来,反复来回的走动。
青轩云的心里仿佛爬进去了无数的毒虫,撕咬啃食,这瞬间的痛苦,让她想要疯狂,狰狞着就扑向任清凤,却被方丈给拉住了,阻断她的行为。
“就是据点被毁,你也在我们的手上,我活不了,你以为你能活的了。”方丈的目光,落在她含笑的唇角,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心中此时已经乱的如麻,眼中那些轻浮之气已经荡然无存,有的是冰冷杀气:“你怎么就断定青轩逸会来救你,你怎么就断定他更找到这里?”
他早就告诫过青轩云,只要到这里,要小心翼翼,换成数次马车,若是不出意外,根本就不能寻来。
任清凤瞧着那在茶盏中舒展开来的茶叶,又是冷然一笑,轻轻的提着茶壶,添了些许,端起,吹了几下,语气轻松的说道:“能不能扎到,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方丈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他没有想到任清凤会有如此勇气,居然以身为饵,顺藤摸瓜,将这处据点暴露出来。
这据点有多重要,只有他和皇后知道,这里不但是他训练死士的场所,也是皇后获得消息,掌控朝堂的重要纽带。
这些年,他依靠金山寺的僧倌掌握了许多人,有些是身份贵重的夫人,有些是喜好男色的官员,还有些是官员的宠妾,通过这些人,得到数不清的消息,也透过这些人对朝堂上的事情施加压力。
别小看这些人,内宅连着朝堂,这些就是皇后能稳坐凤位最强有力的支撑。
“叫一声就知道了。”任清凤缓缓的笑了起来,清冷的眸光忽闪忽闪,显然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
不错,她此时心思百转,皇后费劲心思,将金山寺搞成寻欢作乐,藏污纳垢的淫窝,想必不是为了满足这方丈的私欲,而是想通过这些貌美的僧倌,掌控那些权贵女子。
任清凤从来不小看女子,身为女子,更是清楚的知道女子会对局势的重大影响。
在青轩云光明正大的将任清凤带进金山寺的内院时,她就清楚的知道,这内院的客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和金山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若是她能弄清楚,哪些人是金山寺的常客,她何愁不能掌控这些人?
“你让叫就叫啊!”青轩云极力想要表现出一代公主的风范霸气来,可是她的声音颤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