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
福儿早就知道任清云是个蠢的,可是却没想到这么蠢,这么个牛马不相符的话,他都能扯到一起来。
真想拔光头发,尖叫啊——当然拔光的是任清云这个蠢物的头发。
任二小姐那是什么人,强势,厉害,各方面都比任清云这个软蛋来的强悍,怎么从任清云嘴里说出来,就好像软弱的很。
这简直像个笑话,任清云这样碌碌无为的软蛋,居然说自个儿是任二小姐的依靠,他也不怕被人笑掉的牙齿。
可笑的是,任清云却是一口咬定,听他说的那句负尽天下人,也不能辜负她,就能听得出来,他是真心的当自个儿是任二小姐的依靠。
福儿的脑子很乱,觉得自个儿,不,应该说指使自个儿行事的那人,似乎算错了什么。
事情不应该这样的啊!
喜极生悲,福儿那颗飞上枝头的玻璃心,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终于身子再次一软,直直的倒下,晕了过去。
任清云吓了一跳,忙弯腰抱起福儿,将她放在了木椅上,又唤了外面偷听的福儿母亲进来照顾,又递了银子,让福儿的父亲去请大夫。
福儿的父亲没错过福儿递过来的眼色,心中了然,面上却是一副不解的模样:“五少爷,福儿她这是……”
任清云痛苦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辜负了福儿,我不能娶她为妻了!”
福儿的父亲似是被惊到了,沉默了半响,才叹息一声,缓缓地开口,沙哑着声音:“也难怪这孩子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她这是喜极而悲啊!”
他舔了舔唇,看着任清云说道:“福儿,自从听了你要娶她为妻之后,整个人就跟飘了起来,兴奋的不得了,这几日,就眼睛都不敢闭上,说什么若是不小心睡着了,这事情说不得就变成了一场美梦……她就这样一直强撑着,不管我和她娘怎么劝,都没用……”福儿的父亲脸色有些难看:“五少爷,你是读书人,自然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你既然许诺了福儿,怎么能出尔反尔,背信弃义?若是不能娶她,何必给她希望……”
这般义正言辞的话,让任清云的脸色白的如同白纸一样,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声音。
沉默之中,福儿父亲的眼角小心翼翼的观察任清云的神色,却见他红着眼睛,神色痛苦,却依旧坚定的说道:“我对不起福儿,是我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可是我不能辜负姐姐。”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我伤了她的心,她此时应该不会想见我,我先回去……等过两天,她心情好点,我再来看她。”
二人还没有走远,所以任清云的声音一点不漏的传到装晕的福儿耳里:看来,事情的结症还是在任二小姐那里。
嗯,或许,该是她见二小姐的时候。
虽然二小姐那双清清凉凉的眼睛,能够将人看穿一般,可是她已经上了筹谋,赌上了一切,自然只有继续赌下去。
而此时,任清凤也伸了个懒腰,让画词将她妆扮一番,别说,人要衣裳,马要鞍,这么一番妆扮之后,任清凤平庸的面孔居然透出一股子高贵优雅,直让人不敢直视。
画词有些糊涂了,小姐今儿个不是装病吗?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隆重妆扮起来?
“去,派个人去大门守着,若是有人求见,直接带到西华院来!”
任清凤淡淡的吩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是!”
画词心中恍然大悟,弯腰应下,转身之后,手心却是汗湿一片:看来,小姐早已洞察一切。
因为转身,她错过了任清凤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神色——到底还是念着旧主啊!